身下去。
杨筠见势早已躲到了禁室内廊的另一侧拐角处,掩身起来。
刘尧引着医师推门而进:“方才耽搁了些许,问雪鞭伤之事,你切不可告之他人。还有,你身边的那个小奴,可打发走了?”
“殿下吩咐,在下定当遵从。只是,刘总管见谅,那小奴可是个倔脾气。听说要他走,抵死不走,平日里,明明嘴上嫌弃,想方设法地逃去。今日却反倒不走了!”
“医师无需担心,待我去会会他,一个无赖少年罢了。”刘尧说着引医师到了问雪跟前,作势请诊。
医师低头来看,再一切脉,惊呼道:“她断气了!”
“你说什么?!”刘尧大惊失色,蹲下身来仔细一瞧,果真如此:“怎么会这样?方才明明只是气疾而已!”
医师仔细切脉道:“刘总管说的不错,正是气疾,依脉象来看,这姑娘的身子极虚,肺虚之症由来已久,如今是因气滞而致心梗。”
“殿下已经吩咐说要放了问雪,不再审问,没想到......?”
躲在一角处的杨筠闻听此言,怔怔地立在当地,动弹不得。
“我这就去禀报殿下!”刘尧起身,领着几人匆忙出了屋。
内廊拐角处的那双眼睛早已模糊不清,那原本的悔意此时竟在朦胧中充斥着满腔恨意。
李世民和无絮闻听此事,大惊之余,也一时难寻头绪,二人正手足无措时,杨筠面色苍白匆匆赶来,掀开白布,恸哭不已。那悲怆声音惹得在场人无不悲戚落泪。
无絮心痛之际,也赶忙上前以身体为重,苦苦劝慰。
李世民避身而出,召来医师,细细查问。
医师道:“这姑娘本就有气疾之症,今日遇惊吓,又吃了鞭刑,虽则轻罚,于气疾之症者却一时难撑,气滞而亡。”
无奈,李世民也只得摆手作罢,回身禁室时,却听见杨筠低头泣声道:“殿下既疑我,何不直接将我绑缚起来,或严刑逼问,或直接处死,直接去了心病,岂不更好?何苦冤死了问雪,让我如何心安?”
无絮道:“殿下不过是一时之气,方才本已下令要放了问雪的。谁知她却......生死有命,岂是人力能为。问雪此去,其家中老小,我必会安排妥当,妹妹也莫再说什么气话,夫妻之间,最怕相疑,妹妹只管养好身子才是啊。”
此时,刘尧来报,长孙无忌来了秦王/府。李世民这才无奈匆匆回了前殿百~万#^^小!说,与长孙无忌闭门深谈,许久,无忌才离府而去。而杨筠或是因问雪之死,悲愤交加,竟昏厥过去,一时不起,以致府内人尽皆知。李世民只得连日陪在她身边,多加劝慰,以告夫妻之睦,一解众人之疑。
只是,如今的正殿却似被遗忘,显得空荡了许多。
前线战报纷至沓来,刻不容缓,皇帝李渊于随即更日命秦王统兵出征,奔赴中原。无絮甚至来不及与夫君相叙半句,便又匆匆目送他再次统兵而去。偌大的秦王/府,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数日后,无絮舅父高府忽然有家丁至,暗自窃喜地道谢而来。无絮问其故,才知是舅父自交趾郡而还的消息。
“这么说,舅父要还朝了?”无絮喜不自禁。
“回王妃的话,老爷暂且还回不了长安,但确实已经从交趾北还,现已被秦王安排在了夔州一带,照此看来,不需多少时日,老爷便可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安了。”
“你说是秦王安排了舅父北还?”
“王妃不知?数日前,县公(长孙无忌)奉秦王之命,亲自去南边查探安排了此事。只是,怕事再有变,特命我等不可张扬,只许府中几人知道。小的也是奉了老夫人之命,特来暗中先向王妃道谢。”
无絮这才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