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疑。”
无絮一听,也才恍然大悟,却又不免道:“只是,昨日,黎儿腰腹为王五所伤,伤口未愈,今又关了禁闭,我于心何忍?”
“我调段志玄把守,不过也是为了造势而已。但这皮肉之苦,恐怕黎儿是躲不过的。”
“怎么,二郎还是要罚?”
“这不仅是为了给陛下看,也是为了给府内人看。”
“府内人?”无絮望着李世民,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府内有细作?”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无絮手间攥得发紧,细细想来,实有诸多可疑之处。这凭空而现的王五,祸水东引,来去自如,更知皇帝今日驾临秦王/府,必是有内应的。
“你可有怀疑的人?”李世民问道。
无絮只是摇了摇头:“这府内上下亲为一家,我不愿无故怀疑任何人。”
“我又何尝不是,只是,事有蹊跷,不得不查。我倒是有个主意。”李世民低眉看着怀中无絮道:“只需你我做场戏。”
无絮望着李世民,无奈地点了点头。
半日未过,不及晌午。
问雪匆匆奔进了侧殿:“夫人,出大事了。”
“何事慌张?”杨筠抚腹轻起身道。
“王妃正与秦王大吵大闹呢!”
杨筠一听,顿时有疑,由问雪扶着出门,绕过回廊,到了前殿,正瞧见秦王疾步出门,步至院中,又回过身来,朝殿内愤愤道:“简直不可理喻!”
无絮也跟着步出正殿,瞧着殿前廊角,早有府内人一旁偷瞧,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我不过替黎儿说了几句好话,秦王何必如此动怒?陛下已经赦免了黎儿,秦王为何要死抓不放?”
“陛下仁慈,我李世民却容忍不了。若非她一时糊涂,惊了陛下,搅了世子册封之礼,我何至于此?!”李世民愤然道:“我堂堂的秦王,莫非连处罚一个奴婢的权力都没有吗?!”
“秦王自然有权处置这府内的任何人,也包括我!”
李世民嗔目而视,咬牙道:“把卫黎儿给我带过来!”
侍从听命,很快卫黎儿便被段志玄领人押了来,秦王不由分说,命人鞭打,无絮自然阻拦在前,却被人一旁拉开。段志玄原不敢从命,无奈秦王肃然,以军令处之,便只得听命行事,扬鞭便朝被缚的黎儿背上抽去。鞭鞭声响,黎儿咬牙吞声,无絮却疼在心上。鞭早过三,豆大的汗珠不觉从黎儿苍白的额头渗出,鞭笞之重,眼看已是疼痛难耐,无絮忽从侍从手中挣脱,一下子扑到黎儿身上,绳鞭来不及止住,一鞭子重重地落到了无絮肩头,直把那褥衣抽裂个口子。
李世民一时发了急,却被无絮暗地里的一个手势硬生生地止住,这才咬牙忍着,扭脸厉声责问段志玄:“谁让你抽的!来人啊,把王妃给我拉到一边去!继续打!”
段志玄吓得跪身在地:“属下莽撞,伤了王妃,请殿下莫要再打了!”
无絮死死护在黎儿身上,毫不松手:“秦王今日若定要严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卫黎儿在一旁更是急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干王妃何事?!秦王有气就冲我一人撒,打夫人算什么英雄?!”
“黎儿莫要多言!今日我便是要受定了这鞭笞之刑!”无絮毫不退让,段志玄本就念着王妃的好,不愿行此差事,见这态势,与一众府内侍从纷纷向秦王求情。
李世民指使不动,只能愤愤道:“把她们两个都给我关到后院去,既然王妃愿意受刑,那便一起受罚!”
段志玄无奈听命,应声而去。
杨筠亲眼见无絮被关,自然是心内欢喜,不过碍于颜面,也是装作替无絮向秦王百般“求情”,李世民却是心如石铁一般,丝毫不见宽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