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便与其弟刘文起在府内借酒消愁起来。
“大哥屡建战功,如今却还不如打了败仗的裴寂,这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刘文起愤愤道。
刘文静看着刘文起,狠狠押了一口酒,字字如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小人得志,他裴寂除了会谄媚圣上外,还能干什么?!”
“是啊。晋阳起兵时,大哥出谋献计,其后远赴突厥,只身请兵。东征屈突通,西战薛举,大哥为大唐立下的汗马功劳哪一样不比他裴寂多?!如今,他这般惨败,不罚却赏,大哥与他相比......唉!”
刘文起说话间,刘文静手中的酒又几杯下肚,这最后的一声叹息听得他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来,径直抽出旁侧一把剑,借着酒劲直接便朝桌角连连砍去,口中不由得恶狠狠地骂将出来:“看我来日便将那裴寂的头颅照此砍下!”
“大哥”刘文起赶忙嘘声道,像是听见了门外有声,出去一瞧,却又不见踪影。闭门回到刘文静身边,低语起来:“大哥,你可知此次那裴寂是如何这么快就官复原职的?听说正是太子连日里跟陛下求的情。如今大哥是秦王身边的红人,他裴寂有太子,我们也有秦王啊。我看此事好办,大哥有功在先,又有秦王撑腰,对付个裴寂不在话下。不过,事情也不能操之过急,毕竟眼前裴寂既有陛下,又有太子,我们不能硬碰,需从长计议,等日后秦王......”言未罢,却被刘文静一声呛住:“等什么,莫非我刘文静就这么惧怕他裴寂不成,他算个狗屁!”
“是,大哥说的不错。”刘文起赶紧拉刘文静坐下后,屋内二人继续借酒消愁,却不想那誓杀裴寂的话早被门外的刘文静妾室罗氏听了去。罗氏这些时日备受冷落,心内早有不平,听此恶言,歪念一动,便将此话告诉了自己的哥哥,本想借此威胁刘文静,竟不想这话被连夜传到了唐帝李渊的耳中。而早已官复原职的裴寂正在李渊近旁,本就与刘文静心有隔阂的他听到刘文静此言,更是暗下杀心。
裴寂连夜哭告李渊:“刘文静常言陛下待臣优厚,封赏自己过薄,怨恨陛下不公,早有杀臣之心,臣死不足惜,只怕臣下不敬圣上,而损煞圣上九五之尊啊。”
李渊亦对刘文静早有不满,日日将刘文静于朝堂之上屡屡与裴寂争锋相对看在心里,此时裴寂的话自然是火上浇油,李渊大怒,连夜派人将刘文静绑缚宫内。翌日一早,便派裴寂与内史侍郎封德彝连审刘文静。
而这日一早,卫黎儿正提着食盒进了内教坊,四下里寻去,却不见贺拔云章的身影。
“黎儿姑娘这一大早怎有闲暇至此?”杨陆上前打趣道。
卫黎儿哦了一声,只问道贺拔云章何处,杨陆倒是一副熟识模样:“一早在教坊阁内查看乐典,方才出去,想是又去看园中之鹤了,姑娘提着个食盒是......”
“随意熬了些粥而已”卫黎儿敷衍着,提盒便要出门而去,却正瞧见贺拔云章凝眉进得了院子。
“杨大哥,我有话要跟他说,你先去忙吧!”黎儿脸颊微红,杨陆一眼便看出了黎儿心思:“姑娘真是好眼光!”笑着出了房门,与贺拔云章擦肩而过时,故做了个鬼脸:“有这么个厉害姑娘,公子好自为之啊。”
贺拔云章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杨陆身影,依旧一副凝眉神色。
“一大早,你跑去哪里了?”卫黎儿待贺拔云章进门后,便打开了食盒:“快尝尝我今早刚做好的羹汤。”还没等贺拔云章回过神来,卫黎儿的碗便递到了贺拔云章的嘴边。
“你,还会做羹汤?”
“我怎么就不会做了?!快尝尝!”
贺拔云章被迫地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却两眼发直地直接将口中汤水喷了出去,连咳了数声:“你是照着毒/药给我做的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