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絮见颜睿答应下来,心内甚喜,说笑间忽又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公子可知近来西北之事?”
“王妃是为秦王而来?”
无絮默认点头:“我近日常自烦乱,今日出得府外,也想趁此打听一番。”
“西北之事尽在大唐掌控之中,那薛氏父子终非秦王敌手,王妃何必烦心自扰。”
见颜睿镇定自若,早有预见的模样,无絮心内忽自沉静下来,不觉打趣道:“有公子此言,我心自静。我二人告辞前,奉劝颜公子最好身先避之!”
“这是为何?”
无絮看了眼卫黎儿,黎儿出金以示,无絮道:“公子所托之人未得一丝好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言罢,却见颜睿抖眉一笑:“白衣公子果然料事如神,他知黎儿姑娘必会随王妃同行。于是,我便施以巧计。”颜睿说着指了指长街西侧的那个鹤发童颜的卦士。
“这真是诓者自被诓,原来颜公子才是渔翁得利。”
“哦,原来你才是个骗子?!”黎儿适才恍然大悟,引得二人连连发笑,她却甚觉奇妙:“那你是如何骗得那卦士替你说话?再说了,戏坊无赖一来,那白发卦士必会道出你的名讳来!”
颜睿瞅了一眼“生意”兴隆的卦士,倒是胸有成竹:“我教他卜卦之策,他替我行便宜之事,至于戏坊无赖,早有对策。”颜睿望着那鹤发童颜的卦士,又拿起了书卷,:“闹市读书最是情趣,既有书可读,又有钱可拿。”
无絮闻此,不禁笑言:“既然公子善卜,不如为我卜上一卦?”
“让王妃见笑了,在下哪里懂得卜卦,只是略施雕虫小技而已”说着竟旁若无人地沉浸于书卷之中。
无絮嘴角浅笑,示意卫黎儿,一同离去。
当此时,颜睿将暗夹于书卷中的另一半麻布抽出,望着麻布上的篆字“遇坤之泰”,自言自语道:“白衣此卦,履中而居顺......莫非早有定数?!”
西北浅水原之上,志得意满的刘文静率主力迎战意料之中的薛举大军,主力侧翼并发,薛举大军有碍威势,稍显退却。刘文静见此,再命八总管主力倾兵而出,秦帝薛举顿时难挡其势,且战且退,其意却在骄兵。
高墌城内,苏醒过来的李世民忽觉内外分外安静,起身一看,正见房玄龄于门外来回兜转。
“房参军何故在此,其他人呢?”李世民忽如其来的声音惊地房玄龄转身过来,一时失语。
浅水原上,就在两军战至酣处,绕道浅水原后方的薛仁杲忽然率精锐骑兵,出其不意地侵兵来袭,阵前薛举见势下令全军奋力迎战,薛氏父子对唐军顿时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召房玄龄入得军帐,才知刘文静已出兵浅水原,李世民气急败坏,尚显羸弱的身体顿时站起:“好一个刘文静!他就是这样代行军务的?!”
“秦王息怒,刘纳言善用兵,此战也未必......”见秦王怒目而视,房玄龄赶忙止言。
“来人!备马!”李世民连咳数声,披甲正袖,欲上疆场。
“秦王新病,如何征战......”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传来快马驰来的声音,一个满脸血汗的将军直奔帐内,来者正是长孙无忌阵前的车骑将军侯君集。
“秦王!”侯君集沙哑声中略带哭腔,当即跌倒跪地:“秦王大事不好!”
“如何?!”
“禀秦王,我军原本眼看着就要大胜薛举的秦军了,谁知,那,那薛仁杲居然从我军后方忽然杀出,他们来的都是骑兵,前后夹击,我军快抵挡不住了!”
李世民怛然失色,惊情之中,强作镇定:“房玄龄听令,留营整军,以候进退。侯君集即刻随我前往浅水原!”说着握弓挂剑,已直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