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亲赴李建成中军大帐,陈述利害:“大哥,如今是撤兵的绝好时机,若再迟疑,待李密的瓦岗军得以喘息,倾兵再来,你我两军恐难全身而退。”
“二郎劝我撤兵?你我奉旨前来,岂能罢兵?此战失利,如何面见父王?”
“大哥身在沙场,难道还不明白?胜败之事岂能以一战而决之!你我奉旨前来,是要援兵东都,可现如今,那东都城里的王世充闭门不出,我们又何谈援兵一事?既如此,何必在此坐等李密强军?”李世民的连连发问,让李建成哑口无言。自幼熟读兵法,深谙兵事的李建成听完李世民的一席话后,立辨利害,只是统帅与世子的双重身份让他一时骑虎难下。
“此次我领兵出战,未战即退,未免也太......”
“若现在撤兵,部众尚能保全,若不撤兵,恐怕回西京的只能是残兵败将了。”
李建成看着李世民,默默地点了点头:“二郎,你说这王世充到底是何居心?你我援兵东都,他却拒之门外,当初可是他派人向我们求助的,难不成他还想与那李密联手围攻我军?”
“王世充原本就是个趋炎附势、出尔反尔之人,请援兵是真,打李密的瓦岗军也是真,但与你我联手恐怕是假!”
“怎么讲?”
“坐山观虎斗,待我们与瓦岗军两败俱伤,他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李世民的话正中要害,说到了李建成最忧心之处。
“王世充这个卑鄙小人!”
“大哥,如今可不是斗气之时,我们若不早撤,就正中他的奸计了。”
李建成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忍气吞声:“好,我两军权且回撤,他以后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内又生他虑:“我们即便是回撤,如今只怕也难全身而退。”
“你是说……”李建成也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正是!大哥,我倒有一计,也不枉你我此行!”李世民眉毛一扬,一丝轻笑挂于嘴角,兄弟二人同想一处,会意一笑。
待李世民出帐后,李建成的长史陈演寿赶紧入帐试探道:“世子真要依秦国公说的做?”
见李建成点头默认,陈演寿轻咳一声,耳旁低语:“世子乃唐王大公子,这将来是要做太子的,切不可将功劳都给了秦国公,让自己将来无功可立。”
李建成抬头看了一眼陈演寿,不以为意道:“我心内自有分寸。”那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神情倒让陈演寿多了几分安心,又生出几分疑虑。
正当李世民与李建成于中原与王世充、李密周旋之际,避居江东的隋帝杨广正沉迷于最后的夜欢。自至江东,所有战事奏报,杨广一并无视,凡言情势危急者,皆被斩杀,自此再无敢言者。军队哗变,众叛亲离,摇摇欲坠的大隋王朝在二帝杨广的荒淫无度、醉酒糜香中终于走到了尽头。
宇文述之子宇文化和宇文智及二人,自小不学无术、无恶不作,虽胸中无志,却又颇具野心,此时又得多人教唆,兄弟二人迅速勾结朝中势力,煽动军心。
公元六一八年三月,隋帝杨广在江都被禁卫军首领宇文化及兄弟二人、部下司马德戡等人从永巷中捉出,驱至寝殿,行令逼宫,杨广当场质问乱臣:“朕有何罪?为何如此待朕?”
“自陛下继帝位,东征西讨,民不聊生。大兴土木、荒奢无度,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又偏安江都,背弃祖庙!陛下有负民心,乱了天下,何言无罪?”司马德戡历数杨广之罪,胸无文墨的宇文化及连连点头。
“你说的没错,朕是有负于天下!可是朕无负于尔等,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尽皆予众卿!为何今日要反?”
“......”司马德戡被杨广威势所迫,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