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廉兄?”
讲节重义的李妙兰一看韩光去意已定,心知难阻:“既然韩将军如此决意,那我也不便阻挠。我父亲所部现已至长春宫,将军必须早做打算,早定计划,莫要等到攻城之时,为时已晚。”
“这是自然。”韩光说着眼神坚定地望向无絮。
夜半已过,四方沉寂,无絮闭上沉重的双眼,想着西京的家人,回忆着旧日时光,不觉睡去。可是心中压抑的心事又怎会轻易挥去,睡梦中,尽是牢狱中家人苦相,无絮心如刀绞,梦魇缠身,挣扎喊叫着,猛地起身,惊得一身冷汗。静心一看,窗外已是东方泛白,弦月冷色,浮云自开。
无絮拭去泪水,回头一看屋内席角,却不见弯刀红踪影。
睡梦苦痛,无絮便早早起身,打水熬药,照看伤众。
清早时,戴宏却急忙跑来传话说:“李娘子将军要见小姐。”
“长姐知道我了?”炉前无絮倏地站起身来。
戴宏吞吞吐吐道:“小姐,都是我不好,昨晚刘大哥见了李娘子,道明真相。李娘子问我,我又把西京家事都说给了她听……”
“什么?你把我母亲舅家之事告诉了长姐?”无絮面露不快,心如塞石。
戴宏低下头,不敢正视无絮。
“罢了,你也无须自责,我这就去见长姐,此事,我要自己去想办法。”说罢转身跑了出去,直奔李妙兰所在府衙。
身后戴宏欲言又止,只是长嘘了一口气。
冰冷清晨,寒气未散。
街头静谧,府衙外却早已甲兵列阵,整装待发。
“将军,那无絮小姐来了。”马三宝进堂传报道。
李妙兰一听赶紧跑出门外,满面欣喜地迎了上去。
无絮见此,赶紧低身作揖道:“巧遇长姐将军,无絮现在才来拜见,还望将军恕罪。”
李妙兰喜笑颜开,一把将无絮扶起:“无絮这称呼倒是稀奇,尽可将那将军舍去,你我本是一家人,何须客气,叫我长姐,岂不亲切?”
无絮望着英姿飒爽、亲善和气的李妙兰,不觉鼻子酸楚:“长姐”
一声“长姐”叫得李妙兰更是心头一暖,拉起无絮的手笑言道:“无絮之事,我已尽知。这以后啊,就跟在我身边,我得好好保护你,见到二郎后,才能把一个漂漂亮亮的娘子交给他啊。”
无絮一听,脸颊微红:“长姐真是说笑了,再说了,长姐是领兵将军,无需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无絮刚一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长姐,无絮此来,还有一事。”
李妙兰嘴角轻扬:“无絮只顾着照顾别人,瞧这一张小花脸。”说着伸手将无絮右侧脸颊上的炭灰抹去,怜爱之情显露无遗:“无絮,我知道你所为何事,先进来。”说着拉起无絮,进得堂内:“可是为了西京家小之事?”
“正是”无絮顿了顿,面有愁容:“此为家事,不想却扰了长姐,长姐勿虑,当以大事为重。”
李妙兰目不转睛地盯着无絮,片刻后才陈情直言:“无絮可知我身边有一将军,名叫韩光?”
无絮凝神思索:“韩光?长姐说的可是我舅父好友韩光将军?”
李妙兰点点头:“正是,机缘巧合,他在渭南投奔于我,其后任我的军前统帅。昨夜,他得知你舅家之事,已带亲随连夜赶回西京,要暗中救出你母亲和舅家人。”
“什么?”无絮一怔,难以置信。
李妙兰手扶无絮肩头:“与你同行的弯刀红,也是一位女中豪杰,我昨夜初见她,倒是十分喜爱。她早知此事,决意与韩光将军同去。”
无絮眉间一动,方才知道弯刀红所言的劫狱之事并非信口雌黄。无絮双目朦胧地望着门外,心伤难解:“此为家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