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戴宏一听“家事”二字,不觉面露难色,默默低头:“小姐,还不知西京之事吧?”
“西京?”
一旁的弯刀红也跟着凝神静听。
戴宏咳了一声,吞吐道:“唐公在晋阳起兵,西京朝廷得知后,便抄了唐公家,还将唐公家祖坟给挖出来一把火烧了。幸好我们提前听得风声,将原本藏身私宅的大公子夫人和孩子们移至他处,否则性命不保啊。”戴宏悲愤怒斥:“恶事做绝,那朝廷还将与唐公有关的许多亲友故旧杀的杀,关的关……”
“什么?”无絮悲伤中忽然一惊:“你,你有事瞒我?”看戴宏望着自己迟迟不言,无絮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心急火燎地追问着:“宏弟对我讲实话,我母亲怎样?我舅家人呢?”
“小姐,小姐母亲和舅家几人,都,都被抓进了牢里……”
无絮脚下一晃,二人赶忙扶住,戴宏心有愧疚地安慰道:“小姐,小姐莫要心伤,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母亲,舅娘……如何受得了那牢狱之灾?”无絮低声痛喊道。
“小姐,小姐要知道,唐公很快就要攻到西京了,到那时,夫人们就得救了。”
原是安慰,却未曾想无絮一听此话,更加痛心,神情恍惚:“是啊,攻西京了,你可知什么叫狗急跳墙?西京城破之时,只怕也是我母亲舅家人命丧之日。”说罢,泪如雨下,悲痛欲绝。
“小姐,莫不然,我明日就带人偷回西京去,将夫人们从牢中救出来。”戴宏突发奇想。
无絮只是闭眼摇摇头,心伤难语。
“戴宏这主意不错,我倒觉得可以一试。”弯刀红信以为真。
无絮泪眼婆娑,气虚无力道:“你们休要胡来,那西京牢狱戒备森严,岂是闲人随便就能进出的。”无絮说着晃了晃手,咬紧牙关,用那沾满灰土的衣袖一把抹去眼泪,扭头望着粮仓方向,半晌沉默。
弯刀红轻放在腰刀上的手几次紧攥,苦思冥想,却仍想不出劫狱良策。再看无絮沉默不言,弯刀红忧心上前:“无絮家事,我也知一二了,不如就去告诉那女将军,她人多势大,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
“不可”无絮一口回绝:“你二人切不可对长姐说起此事。岂能因我一家人而误了天下人?”无絮环顾左右:“无需担心我,我没事,走吧。”说罢故作坚强,强撑体力,朝着粮仓而去。
身后的弯刀红望着那脚步沉重的单薄身影,再看看戴宏,愁闷苦思。
粮仓外,刘义府正手举火把,召集部下回寨。
“刘大哥!”无絮走上前去:“刘大哥这是要带领兄弟们回寨了吗?”
“无絮姑娘,你们来的正好”刘义府朝戴宏指了指粮仓:“宏弟去清点一下人马,我们这就要回寨了。”
“刘大哥还要带领兄弟们回寨为盗?”无絮反问。
刘义府顿有不快:“姑娘似乎对这为盗一事颇为介怀啊,我们原本就是山野粗人,为盗也好,为民也罢,能过活就行。”
“刘大哥错意了,我并非此意。刘大哥带着的这帮弟兄不是那杀人越货的强盗匪徒,而是为民着想的大义侠盗。”见刘义府稍有释怀,无絮接着劝言:“刘大哥和诸位占山为盗,终非长久之事。今夜,你我也都亲眼目睹了那李娘子的义军威势,既如此,何不跟着他们,追随义军为兄弟也为百姓做些实事呢?”
刘义府轻叹了一口气:“姑娘所说,我方才也想过,只是为盗是不得已,如今我们有了粮,弟兄们自然也就想要回家安顿,怕是不愿再去冒死拼杀。再说了,那李娘子身边尽是能人,我一粗人,怕是无用。”
“刘大哥此话差矣。弟兄们去留自便,可自行择选。刘大哥勇武非常,岂曰无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