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定亲后,走动也多了起来,蓝母经常做些吃食给二白送来,开始七娘脸上还不好看,后来见蓝母送的殷勤,而且看上去的确憨厚淳朴,渐渐,也缓了脸色。
而云熠自那日从潇湘馆走后,次日便又出门游历,未像之前那般来向二白告别,走的匆忙而悄无声息。
春分那日,蓝秀才来了潇湘馆,被红娘团团围观,一张俊秀的脸一直红到脖子。
最欢迎他的反而是乔妈,真像待女婿一般,亲自把茶点果子端上来,爱屋及乌,各种嘘寒问暖。
看着蓝玉臣窘迫的样子,二白和果子在一旁偷笑不止。
乔妈走了后,蓝玉臣才稍稍放松了一点,抬头看了二白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去,耳根通红,半晌讷声道,“二白,许久不见,你比小时更俊了!”
“噗嗤!”果子轻笑出声,俏声道,“看你是个老实人,偏偏一开口就耍巧嘴。”
蓝玉臣登时红了脸,一边摆手一边偷瞄着二白,磕磕巴巴的道,“我c我是真心的!小的c时候,刚见到二白时,她才岁,穿个粉红的夹袄,梳着总角,我便c喜欢她,那时的模样还清楚的记在心里。”
果子调笑道,“那你和我家小姐还是青梅竹马了!”
蓝玉臣抿了抿唇,认真的道,“算不得,那时我家的馄饨铺离这里近一些,月娘常常带着二白去吃馄饨,后来我家搬去了东街,来往就少了!”
果子看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越发可爱,给他倒了茶,对着二白挤挤眼。
二白问他,“今日来可有事?”
蓝玉臣忙道,“是c是,科举快要开考了,我想去试试,我娘说让我来同你商量,问问你的意思。”
二白挑眉,“这是好事,你们人日夜苦读不就是为了此番,我自然同意。”说罢她轻声道,“进京可有盘缠?”
“有c有的!”蓝玉臣连声道了一句,见二白也支持他进京赶考,眉目间愈发高兴起来,“几日后我就要动身去京城,今日就算和二白道别了!”
二白点点头,端起茶盏,“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多谢!”蓝玉臣看了一眼二白精致生动的笑容,不由的又红了脸,忙展袖遮杯,垂眸浅饮。
一同去进京赶考的还有胡昊生,三月底,二白和果子一同送两人出城。
时隔两个月,相似的情景,二白站在那座古旧的凉亭里,突然觉得人生真是戏剧的让人想笑。
当然,蓝玉臣自然没有如此复杂的心绪,他只有依依不舍得看着二白,“我走了,你c你多保重!”
二白轻笑颔首,“不必紧张,相信你自己!”
柳絮漫天飞舞,填了几分离愁,蓝玉臣半低着头,坚定的点头,“二白,我一定考个状元回来,让你做状元夫人!”
二白扑哧笑了一声,笑的眉眼生动,“好啊!”
说罢将手中的包袱递上去,嘱咐道,“这里是我特意让人做的一件衣服,若是真榜上有名,需进殿面圣,穿的不可太寒酸。”
蓝玉臣双手接过去,羞赧而深情的看着二白,“二白,你对我真好!”
一旁的垂柳下,胡昊生对着果子也说着承诺,“果子,我就算考不了状元,也要做个探花,到时候便去潇湘馆求亲。”
果子瞄着二白,忙瞥他一眼,嗔道,“胡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
胡昊生看着少女娇羞的模样越发喜欢,挠着头憨笑。
官道上车夫探出头来喊道,“相公们,时辰不早了,该启程上路了,天黑之前还要赶到住宿的地方!”
“是!”蓝玉臣高声应了一声,回头和二白道别,“我走了!”
二白浅笑扬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