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量完了?”宫沐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本该是他理直气壮的, 可这么被盯着, 那目光炯炯专注得仿佛全世界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人似的, 让他十分不自在的同时, 很有些心虚。
续祁走过来, 立于两步之外站定,他问:“因何而来?”
明知故问!
宫沐心里哼哼,可又不想承认,便左顾右盼,“听c听说你出事了,身为名义上的夫人,我能不来吗?”他反问, 又变得理直气壮,“再说,我可是监军, 来前线有又什么不对?”
心知自家夫人向来口齿伶俐,续祁还是心有无奈,伸手拉着人就走,他身高腿长的,跨步又大, 宫沐本来不防, 前几步走得有些踉跄, 很是莫名。
“干嘛去啊?”
前头拉着他的男人不语, 只顾着往前走, 也不管身后之人跟得艰难。宫沐抬首只见其精壮的背影,和后脑勺。
宫沐看得有些出神,他以为这男人遇上大险了,所以他着急地想要去寻找,即便前路危险重重他都没有一丝惧意。
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前头的男人停了下来,思绪乱飘的宫沐撞上了那如铜墙铁壁的背,撞疼了高挺的小鼻子,“唔!”疼得他双眼一下子就氤氲了水气,模样可怜极了。
“疼?”续祁微微弯下腰,拿开他的手,轻轻地在尖鼻头揉了两下。两人咫尺,宫沐愣愣地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这个男人在他面前,极少有那冰冷的气势,好比此时。
他带着鼻音嗡声嗡气地问,“你回来了?”
听罢,续祁顿了顿,忽然就笑了,那模样似乎在笑这人反应弧度太长,此时才问这样的问题,可他还是应了一声,“回来了。”再看看小鼻子有些红,不过没有出血,便放心了。
“没受伤?”宫沐盯着他的笑脸,并没有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奇怪,继续问。
续祁看他脸上的认真,便也收起那调笑,“并无。”他答得一脸认真诚实。
“撒谎。”谎言一下子就被戳穿了,“我都看到血迹了。”宫沐盯着面前男人的右胸前看,这男人的戎装颜色偏暗,可他还是看到了血迹。
谎话被被当面拆穿续祁也不尴尬,勾着嘴角笑了笑,将人拉进了主帐,“伤得挺重的,夫人来帮为夫包扎换药吧。”
主帐里有个木板床,续祁就坐在木板床上,微微抬首看着面前之人,让人给他包扎却拉着人没有放手,却也没有更近一步暧/昧的动作,一副君子模样。
宫沐挣脱了手,在帐里翻找,找到了自己在临行前给这个男人准备的药箱,他现在的手法可比三个月前纯熟了不知多少倍,只是在解开这男人戎夹之时,手还是不由自主地抖着。
伤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半壁胸前都是染了暗色血迹的布条,抱得很是凌乱,看得出当时包扎时情况紧急,没有仔细清理。
宫沐看着出了神,下巴动了动,动作缓慢地放下了戎夹与衣物,到一边的架子上将装了清水的盆给端了出去,外头有守卫,见他出来很有眼色地接过他的盆,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便端了盆热水返回。
“谢谢。”宫沐轻声言谢,没有理会那守卫的神情,接过盆又返回了帐篷,半蹲着给人清理。
一时间,帐篷里安静极了,只有沁水拧布时有些水声,还有两人的呼吸声。续祁看自家夫人沉默不语,动了动唇,问了一句,“夫人生气了?”他家夫人只有生气时才会沉默不语。
“没有。”宫沐眼也不抬,很仔细地清理着伤口,伤口并不新,看着有几日了,有结疤的迹象,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续祁:“”真生气了啊。
“你看,你擅自跑来这前线,为夫都没有生气。”所以,要不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