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外头。续祁先是一顿,随即面无表情地跟着也躺上了床,一副自己被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模样,演得入木三分。
一人一边,中间隔了条溪水似的,挺宽,看似非常安全。不知为何,续祁顿觉这分界线宽阔无比,简直遥远。
“会睡不着吗?”二人平躺了一小会,忽然响起躺床里边宫沐那柔而韧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
屋子里的烛火熄灭的只有远处那两盏引路油灯,屋子里虽然不至于黑得不见五指,但也只能勉强能看清人的五官轮廓罢了。
毕竟是头一回住宿的地方,又不像宫沐那般没心没肺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如此迅速睡得着的。
续祁躺着一动不动,睁着眼,锐利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听闻声音,便低应了一句,“你睡吧。”连续祁都看得出来,这人折腾了一日,眉间尽是疲倦。
宫沐挪着侧身,借着远处的烛火光隐约能看清男人的五官,这男人五官长得深邃立体,又有一股子东方人的□□,跟画里走出来似的,极俊美的。
平日太过冷厉霸气,强势得叫人忽略了他的长相,真是可惜了。
借着微弱的烛光,宫沐看得出神。
不知是被视线注视着有所察觉,还是太过安静,续祁挪头又问,“睡不着?”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没。”他是很困的,只是,“想着你初次在这里睡估计是陌生而上不着的,陪陪你。”大家是合作伙伴,理应相互照应,宫沐想。
说着,暗地里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渗出了水痕,可见是真的困了。
宫沐并不知道,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于续祁而言,如黄昏一般明亮,所以他的小举动续祁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那双锐利的眸子微微转动,里头渗了些东西,宫沐是看不见的。
“无碍,你若困觉,便睡。”
又打了个哈欠,声音闷闷的,“没事,我不困”
续祁:“”有个倔强的夫人很叫人无奈。
又过了一会儿,宫沐自己恍惚间都能听闻自己的小呼噜声了,一惊又醒了过来,追问:“睡着了吗?”
续祁:“”他应该说睡了还是没睡?
“别装睡了,我知道你睡不着的。”宫沐捏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些,半睁着双眼,声音虚弱而却清晰,“人初到陌生的地方,睡不着也很正常啊,更别说是你了。”轻拍着自己半张着又想打哈吹的嘴。
续祁无奈,还是接了话,“倒不是,在军中生活,日日换处,一样过。”
“哦。”宫沐一听,想了想也是,打丈的人哪能一直住同一个地方的?而且,“军中生活必定很艰辛吧?”
如今大华夏虽也算太平,但边境邻国太多,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摩擦,一言不合就开战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非常正常。
“还好。”续祁平躺着,正回头面朝上,目光在顶帷处,却没多少焦点,“习惯了。”
与其说习惯,不如说这男人就是为杀伐而生的。
活在将门,家中如今又仅剩他一根独苗,老将军的位置,迟早会落在他头上,所以从小便被严格甚至可以说是残酷地培训。
眨了眨酸涩的眼,宫沐抓了抓丝滑清凉的绸缎被,“总有不习惯的时候。”人又不是天生就习惯艰辛的,“为国杀敌是天下男儿共通的宏志,我生来体弱,估计和大一点的小孩打架也赢不了,真是估计这就叫做‘手无缚鸡之力’无用之人吧。”
宫沐自嘲。
续祁沉默,其实他想接一句:你如今很好。
这天下,有几个才色双绝之人?
可他什么也没说,想着自己估计是与一般人那样肤浅的,若与自己同床之人是个四肢发达的大老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