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我冷喝一声,他才回过神来质问我:“你给我下了药,一个人跑来这里给妈报仇?”
“现在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走到张柠的下身处,血布下面那一团东西,微微颤动着。
她生下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样子,从虫婴c鬼婴到那些人肉的婴儿,一层吃掉一层后,供给给张柠营养的,究竟会是什么
灭世的大魔王?
厉鬼中的厉鬼?
孩子生下来都是哇哇哭的,这东西出生就不会哭我把桃木剑再度握在手中,随时准备给血布下面的这个东西致命一击,它才刚出生,应该还在虚弱的时候,我还有胜算。
乔金的嗓子哑了:“那是张柠生下的孩子?”
“嗯。”我掀开血布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转头看着乔金,“你怎么了?”
从今晚见到他,他就哪里不太对劲。我说不上来。
“我”乔金的身体僵了僵,走过来一把掀开血布,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下面并不是一个妖魔化的婴儿,而是一个蛋?
这个蛋跟我在虫婴巢穴里看到的不太一样,通体发着柔润的光芒,不是半透明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从外面来看,与其说是蛋,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珍珠,还有些像是白玉做的,美得摄人心魄。
我们的目光黏在上面久久没动。
心里最柔软的弦好像被拨动,只要一看到它,就抑制不住地目眩神迷。
乔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就在快触摸到那颗蛋的时候,白玉珍珠般的“蛋壳”上也出现了一块阴影,好像里面有一只小手,要隔着“蛋壳”触摸你的手
不对不对!
我赶紧咬破舌尖恢复了一点理智,啪地把乔金的手打掉了:“不要命了!”
“我们该拿它怎么办?”乔金这才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我。
我找了一块还没有被血污染的白布,把那颗蛋包裹起来:“先带回去,给骆一川看看再说。”
出了工厂,我们回头看了看夜幕下的这栋建筑,谁都没有说话。
“走吧。”
半晌,还是乔金先开了口。他的目光看着工厂里面深邃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等。”
我又走了回去,打开工厂门口的几个箱子,里面有成桶的汽油,有一些已经漏出了一些,我来回两次,黑夜中人的嗅觉总是格外好一些,闻到了汽油的味道。这些汽油年头稍微有些久,桶里的油挥发了一些,已经不那么满了,但是还能用。
我递给乔金一桶,我们把油泼在了工厂的墙上c周围c打更的小房子退出大院后,我用打火机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顺着铁栅栏扔了进去。
先是一点火星,很快弥漫成了一场可怕的大火。我们似乎听到火光中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尖叫,也有声音嚎叫着解脱
漫天的火舌像是一场狂欢的死亡盛宴。
残书上画的那个符咒我仔细研究过,应该就是火。鬼母蜘蛛怕火,那些虫婴鬼婴什么的,应该也怕火。只要不是九子鬼母这个等级的,这场火,会让那些原本就开始虚弱的东西一命归西。
无论这个工厂里面还埋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都会随着这场大火烟消云散了。
工厂周围我和傅颜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勘察过,没有什么其他建筑和居民,到处光秃秃的石头路,只有工厂里面奇异地长着半人高的杂草。
火灾不会蔓延出去。
我很想坐在这里看着工厂燃烧成一团废墟,那也意味着我不要命了。九子鬼母很快会回来,我和乔金转身要走,我正在想着怎么才能出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看骆一川的奔驰停在不远处,他摇下半个车窗,半张脸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