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左煜比较讨厌来的地方,毕竟在这里的任何记忆都谈不上愉快。
但袁海一直在微信里纠缠个不停,所以他虽然已经帮珂月安排好病房,却还是硬着头皮c心事重重地拎着营养品拜访了。
妈蛋,自己都没惹出过这种乱子,竟然要帮别人擦屁股。
他很郁闷地在走廊磨磨蹭蹭,恍然一抬头,竟看到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投来气愤的目光。
再愣两秒,左煜才意识到那是温浅予。
几个月没见,小美人并没有什么变化,驼色大衣套着合身的牛仔裤,简简单单c清清爽爽,显得就只有那长发最耀眼。
“你怎么穿这么严实,不像你啊。”左煜本没想嘴欠,开口的废话却有点不受控制。
“外面在下雪,难道我要裸奔?”温浅予插着兜,皱眉道:“你来看珂月吗,别假惺惺的装好人。”
左煜很郁闷:“关我什么事儿,我要不是好心才懒得管。”
温浅予扭开头不理他,依旧是那副傲娇的小模样。
“你想为朋友打抱不平,就去骂袁海好吗?”左煜委屈:“我又没跟他们鬼混,最近公司忙得要命,病房还是拖亲戚找的呢。”
“我没兴趣干涉这种事情,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活该。”温浅予的语气冷淡,拎着水果篮率先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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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做完流产手术后的珂月讪讪地躺在那里,似乎对大家探望展现出了羞惭的心情,半爬起来说:“你们怎么一起来的啊?”
“谁跟他一起来,门口碰上的。”左煜将营养品放在桌上,犹豫片刻,又夹了个信封,里面装着刚取出来的一万块现金。
温浅予没有再继续吵架,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问同学:“这次舒服了?”
珂月感觉有那么点尴尬,低头不语。
偏偏左煜更少根筋,忽然说:“跟袁海断了吧,早点分手也是为你自己好,他又不会跟你结婚,为他做这种手术值得吗?”
“算了,少说几句。”温浅予对这家伙的情商表示目瞪口呆。
“凭什么只你说我就不能说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左煜反问。
“缺你这几句实话吗?”温浅予从前就觉得他太自我,现在简直成了火星来客。
“好了,你们别吵了,道理我都明白!”珂月用来掩饰尊严的平静消失了,沮丧地反问:“我已经很难受了,叫我轻松点儿好不好?”
两个大男人在一个姑娘病床如此表现的确不雅,温浅予率先走开,拿起刀背着他们削起苹果。
左煜察觉自己再多待也很尴尬,便道:“那我先回去了,有需要你直接跟护士说。”
“你们都走吧。”珂月颓然倒在床上:“我想睡觉。”
“那作业我都给你记下来了,期末前别忘了交。”温浅予从书包里拿出个本子。
“嗯。”珂月的声音闷闷的。
从前都是没心没肺的玩乐,也许真的付出些代价,才会成长。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仅和左煜很遥远,和不怎么有前途的袁海也很遥远。
自己所换来的,全都是一次性的享乐与根本没脸倾诉的恐惧与痛苦。
人生太长,很多泡沫不要说经历风雨,单单在阳光下,都会忽然破灭掉。
——
左煜和温浅予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气氛颇有些微妙。
来来往往的医护和病人,更难免对小美人的出现频频侧视。
“那个是男的女的呀,好漂亮。”
“女的吧,旁边不是跟着男朋友吗?”
“可是”
这样的窃窃私语,老是从背后传来。
大概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