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之人。如《世说新语言语》:“刘尹云:‘人想王荆产佳’”,云云。注“荆产,王微(案当作徽)小字也。《王氏谱》曰:‘微(徽)字幼仁,琅邪人。……父澄,荆州刺史。微(徽)历尚书郎、右军司马。’”《晋书》卷四三《王澄传》:澄“次子徽,右军司马。”王澄曾长期在荆州刺史之任,王徽当是在荆州出生,故名。
? 《三洞珠囊》卷一引《道学传》,谓杜灵善治病,上虞龙稚、钱唐斯神并为巫觋,常诱毁杜炅。“俄而椎妻暴卒,神抱隐疾,并思过归诚。炅为解谢,应时皆愈。”这反映道教在浙东民间争取巫觋归诚的努力。又,《高僧传》卷三《昙摩密多传》:元嘉初年孟为会稽太守,请昙摩密多同游。“东境旧俗多趣巫祝。及妙化所移,比屋归正。”当然,“比屋”皈依佛教,也有夸张。
四 孙恩、卢循、徐道覆的家族背景
晋末道教的广泛传布,道术手段的广泛利用,曾经为卢悚从事政治活动创造了群众条件,后来又为孙恩、卢循从事规模大得多的政治活动创造了群众条件。农民群众bào发斗争,是阶级斗争xìng质。但是从其领袖人物而言,无论是卢悚还是孙恩和卢循,他们所追求的,从首要方面说来,既不是宗教的目的,又不是宗教徒日常的生活目的。他们谋求自身的政治权力,谋求可以与门阀士族相当甚至超过门阀士族的政治权力,这却是统治阶级内部斗争问题。
陈寅恪先生《天师道与滨海地域之关系》一文中《孙恩之乱》一节,分析了孙恩、卢循的身世。他指出孙恩先人孙秀是道教徒,是另一道教徒赵王司马lún的谋主。他又论及卢循先人卢谌与赵王lún的死党刘琨关系非同一般,疑卢氏亦道教世家。他还从徐道覆的滨海籍贯及其与卢氏的婚姻关系,推出徐氏亦出道教世家。陈先生还认为“彭城道士”卢悚遣许龙迎海西公于吴一事,“许龙或即许迈同族;卢悚或即卢循同族,彭城为其侨居之地而非郡望。此皆无可考,不能决定”云云。陈先生综贯会通各种史籍,于其所探赜诸事虽未遽下断语,但推测十九中的。兹承袭陈寅恪先生见解,不惮繁复,略作补充如下。
道教徒孙秀虽然出身小吏,但在赵王lún得势时居中书令之位,这段经历足以使他脱离小吏的卑微身份,也足以使他的家族从寒庶地位上升。孙秀后人何时南渡,史籍无微。南渡后的孙氏大概卜居在吴会,因为孙氏的活动几乎都在吴会地区,他们在吴会有相当的基础;而后来发孙泰聚兵之谋的,也是会稽内史会稽人谢。孙恩起兵地点,是经过他自己实地选择的。据《宋书》卷五三《谢方明传》,孙泰被杀后,孙恩曾为吴兴太守谢逸的舅子长乐冯嗣之和北方学士冯诩仇玄达的“从者”,“本yù于吴兴起兵,事趣不果,乃迁于会稽。”而当孙恩率众自海岛趋上虞登陆后,会稽、吴郡、吴兴等八郡一时俱起,杀长吏以应孙恩,旬日之中,众数十万。这种情况,如果事先没有孙氏长期在吴会的经营和组织,只凭“乐属”的自发行动,是不可能在旬日中骤然出现的。
孙氏过江后不求官于建康,而以道教为手段活动于吴会,原因何在呢?我认为,一,孙氏先人在北方时,与东海王越的势力没有历史渊源,没有求官建康的便利条件;二,孙氏不是乘永嘉之乱过江,因而也没有求官建康的便利时机。所以孙氏在东晋,直到太元末年还默默无闻,后来孙泰出仕,是由于以道术得幸于帝王,而非凭其才地。晚渡伧荒,其先人一般与胡族政权有染,他们要在东晋得到仕进机会,除了武功以外,只有靠特殊的际遇。即令得到入仕机会的人,想要预于江左的士流,那就更不可能。孙氏情况当然也是这样。不过孙恩其人由于家世影响,多少还具有一些士流的特点。他爱书法。《法书要录》卷二虞和《论书表》谓孙恩起兵后自会稽入海时,曾带走王羲之、王献之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