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艾妮和劳伦可以说话的话,想必他们也许更愿意喂鱼这个提议。
如果真的要在这样无边无际的苦痛中度过十年,二十年,怕是与地狱没什么区别了。
他深深地凝望着过去的好友和恋人,伸出手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他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后脑勺却冷不丁被一个东西抵住,那东西的触感他今天感受了很多次,不会认错。
“哦,幸好我来了一趟,否则真是要出大乱子了。”
一个富含磁性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裴言心中愕然,他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即使是在这么安静的巷子里。
被枪膛抵在后脑勺的感觉可不好受,这种生死难凭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头,几乎转瞬间他就想出了身后这人是谁,艾妮和劳伦的计划其实的确非常好,可是凭他们两个人社会底层的地位是不可能笃定他必定可以赢得黑卡,这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手段,背后也必定有人在操控着。
可惜他被这两个人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一时不察。
后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即便是无知觉的黑暗。
头还昏昏涨涨的,有一种眩晕的呕吐感,裴言艰难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蒙蒙的昏暗感,显然是被人戴了眼罩,他动了动四肢,感受到他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
“去,摘了他的眼罩吧。”
还是那个低沉而熟悉的男声,接着便有人蛮横地摘下他的眼罩,他皱了皱眉,乍然间的明亮让他眼睛很难受。
等到他适应完光线后才看清坐在他面前那个好整以暇的男人。
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裴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为未知的生死诚惶诚恐,也没有为了生命谄媚献好。
“前赌王阿斯莫罗先生。”
阿斯莫罗还是之前赌桌上衣冠楚楚的模样,金玉烟斗不离手,他笑意盈盈,他输给了一个无名小辈,在赌徒界大失信仰,可是他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好像这是他愿意见到的一样。
“你们东方人,是不是有句话叫做,嗯我想想,哦对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是的,需要我称呼您为黄雀先生吗?”
裴言挑了挑眉。
阿斯莫罗丝毫不在意他的冒犯,并示意周围的人要对裴言好言相待。
“别打他,刚才你们没看到吗,带着眼罩楚楚可怜的少年啊,我之前在赌台上怎么没看出来呢,你们知道吧,很多贵族老头都爱这口,想要小费的就别对他动手啊。”
周围的打手们猥琐而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裴言厌恶的同时心中一沉,听这声音,人数的确不在少数。
裴言脑海里飞快地转过阿斯莫罗的动机,一个蝉联三界的赌王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来输给一个无名小卒,从此身败名裂呢?
几乎是灵光一闪,裴言失口道:“你给自己的赌局设了赔率?”
“啊,我们的螳螂小先生很聪明,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是的没错,赌王黑卡的奖金是九百九十九万,而黑市赌局的赔率让我赚了三个亿啊,哎,我也是没办法,谁叫我”
阿斯莫罗说着眼里也闪过了一丝怨恨,但是他并不打算透露他的事情,话锋又转到了裴言的身上。
“好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在处理你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把他们抬上来。”
劳伦和艾妮被抬了上来,他们的肢体是柔软的,只是神色愈发僵硬黯然,眼睛深处是无可触及的绝望神色。
“艾妮,哦,我的小甜心,本来这次她做得不错的,事成之后我原本打算分给她和她的情人一百万的,毕竟我有愧于她妈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