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的几次见面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真说起来,我见到她的次数实在不多,自从来到宋府,总共也不过三四次,除了记忆深刻的第一次和刚才,还有就是有一天我路过花园,看见她与一位夫人在说笑,安安规规矩矩坐在一旁。那夫人摸了摸安安的头,笑着说了什么,该是夸安安的话吧,她听见以后,很是高兴的样子,那时她看安安的眼神,充满了暖意。想到这,我只觉脑海中一道光芒闪过,待得仔细去想,却再也抓不住。
“谁?!”显儿的厉喝声猛然炸响在耳边,我一惊,蓦地站起身,却只觉脑后一沉,眼前一片黑暗,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与黑衣人缠斗的显儿投过来的,焦急而无奈的眼神。
醒来时,我处在一个十分华丽的房间内。下意识摸了摸后脑勺,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感,仿佛我只是睡了一觉。什么鬼,按照惯例,被敲晕后醒过来,后脑勺不是该隐隐作痛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了,我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危?
将房间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我坐回桌旁,盯着桌上的茶杯发呆。这套茶杯很是别致,瓷面如玉,光泽隐隐,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纹饰沿着杯身蜿蜒而上,在杯口处盛开,想来盛上茶水后,定如水中红蕖,清涟极妍。很美的一套茶杯,即便是我这样不识货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价值不菲。再看这屋中大小物件,件件精美,随便一件拿出去卖了估计就能抵得上寻常百姓家数年的吃穿用度。
不会吧?这年头被绑架的人待遇都这么好?呆呆的坐着,我看看屋外,两扇紧闭的房门一片寂静,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一般这种情况,不是该有个人坐在床边或是在屋内忙里忙外,看到我醒过来,微微一笑,说几句类似于“王妃醒了?我这就去唤我家主人”或者“王妃既然醒了,便安心在这小住一段时间,只要靖王识相些,王妃便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啥的?正天马行空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就听见“吱吖”一声,两扇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个青衣小丫头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我,“哎呀”一声,脚步一顿,扭头就跑走了,留下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什么情况?不一会儿,便听见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催促声,“你快点你快点,穆行云他媳妇醒了,呆呆的坐在那,好像给吓傻了”我扶额,心下无奈,这是在说我吗?吓傻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处在这样一个公主得不能再公主的房间里,不是应该很高兴?
随着声音由远及近,大开的门前再次出现两个人影。刚才的小丫头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拖着一个人,咋咋呼呼的样子。被拖着走的那个人一脸无奈,却是敌不住这般纠缠。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同样一身青衫,眉目温和俊逸,长身如玉,端的是谦谦君子。见到我,他愣了愣,便笑了开来,“王妃醒了?”我没有应答。他也不介意,一手拂开青衣小丫头的手,便往屋内走来,在离我大概六七步外站定,“王妃不必过于忧心,主子只是想请您来做客而已,这段时间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若若,若是您闷了,便让若若带您出去走走。您只管安心住下,不必理会外界的纷扰,主子没有恶意,若不是靖王主子也不会出此下策。”“若若是她?”听他说完这段话,我瞥了一眼青衣小丫头,复又看向他,“那你叫什么?”他微愣,“风成瑜。”“风成瑜?好名字。”我不禁赞了一声,看到他愕然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你知不知道,你们直接跟行云谈,比请我来做客然后再跟他谈,成功的可能性要大多了。”一个被触到了逆鳞的人,可比平常难对付多了。“多谢王妃指点。”他依然笑得温和有礼,“主子有他自己的打算,属下们只要将吩咐下来的事做好就行了,旁的事,我等实在是不敢僭越。”“好吧。”我无奈,只觉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趴到桌上看着青衣小丫头,“她端的是什么?”叫若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