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云梯上的雪色很是稀薄,或许是往来的人太多之故。这样只是单单纯纯的走着,感觉真的很好,不想任何事,任何人,放空全部身心,任自己徜徉在这天高地阔。“王妃。”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一惊,从那样虚无的状态被拉扯出来,偏头便见华遥安静的在旁边走着,也没看我,只是微微低下头貌似专心的看着脚下的路,“王妃信佛吗?”我有些意外,“不信。”顿了顿,我继续道:“但我信因果。”“因果不是属于佛家的吗?这么说,王妃还是信佛的。”我有些无语,“我是信因果,但不会去信奉佛家所有的理念,这样也算信佛?”“算。”一个斩钉截铁的字让我哑口无言,想了想,又不服气的张口反问,“那二皇子又信佛吗?”“我?”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容色温和而缥缈,“我也信因果。”这个回答。。。。。。行云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直到这个时候才缓缓开口,“二皇子自然不是信佛的人,不然就去普度众生了,何以在世间虚虚实实没个真呢?说起来,二皇子也算个奇人。”“本宫再奇,哪有靖王奇?”他自嘲的笑了笑,“本宫大概是在皇宫里待得太久了吧。”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所以,总觉得,他们话中永远藏着深意,而且不止一层。一百九十九阶石梯不算很高,真的走上来也不会轻松,但我一点感觉也无,想来,是以前走多了,习惯了?偷眼去看华遥,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捕捉到我的目光,他歉意的笑笑,“本宫许久没有走过这样的路了。”我瞥瞥嘴,没再看他,将目光转向前方。上完问云梯,正对面便是一个极大的香炉摆放在正门与石梯之间空地的正中央,香炉里燃着大大小小的香,前方正方形摆放着十六蒲团,此时上香的人不少,看到我们,他们神色有惊奇,有激动,却没有人上前来。我们几人站在旁边,行云在一旁轻声道:“定国寺规矩,进了定国寺,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心向佛祖的芸芸众生,即便是皇家,也不会刻意去违背这条规矩。”我心中感慨,这个寺庙,地位真的太不一般,主持大师得有多大智慧,才能让自古多疑的帝王都能容忍这份特殊?他仿佛猜出了我所思所想,不由好笑,“这是高祖皇帝默许并传承下来的规矩,高祖皇帝给予了定国寺极尊崇的地位,即便是后世帝王,也是不敢违逆的。”我顿时哑口无言,看来,是我片面了。行云又看向那个香炉,“这是广缘炉,上香无门槛,只要登上问云梯的人,都可以来上一炷香,只是贵胄们通常自诩清高,不愿意和平民百姓同一处,久而久之,广缘炉便成了百姓们的祈愿之所,你以前不在这儿,也不在里面,每次来都只到偏殿求一支签,放到一缘大师旁边就走了,这次可想到处看看?”“好啊。”我笑笑,很是费解,究竟这十多年,那个痴痴傻傻的慕容芊芊,是不是我?华遥适时搭话,“靖王该是来拜会五空大师的吧?”行云淡淡看向他,神色不好。他也不在意,只是轻轻笑道:“靖王有老王爷那份恩情在自然是可行的,只是王妃怕就。。。。。。前十年靖王没少带王妃来求见大师吧?是不是都被拒之门外?”行云沉了脸色,“二皇子想说什么?”“没什么。”华遥漫不经心的自他身上移开目光,落到我身上,那目光,有些复杂,“本宫只是好心想为靖王护着王妃一会儿,靖王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本王的王妃,不需要二皇子操心。”这句话语气极重,行云他,该是生气了。我偷偷握住他的手,就听华遥笑了:“这件事可是迫在眉睫,靖王确定要在这儿和本宫耗着吗?”迫在眉睫?这是指,那宫女的事?难道说,这位主持能够解这燃眉之急?这样想着,我抬眼去看行云,果然便见他神色不好,不再说话。想了想,我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行云,你去吧,我在寺里到处走走。寺里人这么多,不会有事的。”他看向我,神色缓和些许,却依然不言不语。眼看华遥又想说话,我连忙抢先开口,“二皇子这般身份尊崇的人,做事自然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