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啥。”陈英虚弱地摆摆手,“就是想确定你和言言的情况。对了,言言呢?”
“他在那边,不适合过来。”田桑桑转移了话题,拉起她的手,“我们等等,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或者我找个办法出去找人。”
“没用的。”从没见过地震的陈英,突然间很是绝望地哭了起来:“平常看这房子也没多大,一倒下来人压根不能出去。桑桑,你害怕吗?我差点要吓死了。这到底为啥,为啥地震了?”
陈英的脸上是死灰一样的沉寂。她现在很难受,尤其是脚啊快没感觉了,胸口前还有石头挡着,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你不要这样啊。”田桑桑一双眸子燃着希望,鼓励地说:“过几天国家发现我们这里地震,就会派救援队下来搭救的。我们的国家是不会抛弃人民不管的。我们要坚持住,坚持到他们来的那一天。”
陈英哀怨地叹了口气,“你咋懂这么多?真的不会见死不救?”
“是真的啊。”
“但是……”陈英的声音继续带着哭腔:“那样要过好几天的吧?这么多天,没吃没喝,我们能扛到那个时候吗?”她道。
其他人也惊恐地点点头,确实不能再动。他们费了那么大力,却总是会引来其他的坍塌。
“怎么办,该怎么办?”田恬一身裙子此刻脏兮兮的,她也来不及在意,只是害怕地一直哭:“要不我们大家去镇上躲躲,总不能老待在这里!去镇上,去镇上找警察过来!”她这辈子都还没实现愿望呢,不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陈铭失望地瞅着她,她只想着自己,想着去镇上,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她家人。
周正瘫坐在地上,看着满目的荒凉,蓦地冷笑起来,“也好。”
他说道:“这样也好,地震了,大家一块死,一块重来算了。我早就受够了这个鸟不拉s的地方。”
可能是觉得无望了,周正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其他几个村民听到周正的话,都怒视着他。他们都是老实的农民,没那么大胆子辱骂文化人,可现在他们真火了。
其中一村民呸了下,骂道:“龟孙子,你这种人,要死我们也不和你死在一块。”
周正骂了句脏话,跳起来一副干架的姿势,陈铭立刻一脚踢在他腿上,他吃痛地倒在地上。“都不要吵了。要去镇上的可以去镇上。”
放眼远方,满目狼藉。他摇摇头:“但镇上……”
镇上肯定也是地震了,这么强的地震,绝对是波及到了镇上。英子啊,言言,还有田桑桑。有田桑桑在,能撑住的吧。她总是那样一个让人有安全感的存在。
陈铭想的,能撑住吗?
田桑桑看着怀里脸色愈渐苍白的孟书言,打心眼里感到无助。
“妈妈,爸爸呢……”他虚弱地睁开眼睛,嘟囔了声。
田桑桑捧住他的小脸,轻声哄道:“快来了呢,你坚持住啊言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书言想说,浑身都不舒服,轻飘飘的,好可怕的说……但他小小地摇了摇头。不想让妈妈担心呢。
“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们,救救我儿子,救救英子啊……”
“有没有人,求求你们快点来。”田桑桑的嗓子都喊得嘶哑了,呼吸也渐渐困难了。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时候,某个意识才会那么强烈。这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活着,要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之前的失恋算什么?之前介意的种种又算得了什么呢!说到底,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更加令人感激不尽。
东海省南阳市的桑葚县发生了大地震,震级大概是72,波及了南阳整个市。
两三天后,全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