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在屋子里接连休息了几日,他谁也不见,无霜城的人自然也不会来烦他。
直到第五天的夜里方才从梦里醒过来,掀开衣袖,被包扎得严实的手臂上透出股药味,连云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尺深红,望着门扉。
他休息够了自然用不着在睡觉,连云想到了罗浮,他对这个门派的了解比雾山还不如,若说连云起码还知道雾山人武功似乎不错,雾澡剑就是他们家的话,对于罗浮,连云可以说之前是闻所未闻。
如今四周危机四伏,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来一个人就想杀了他,虽然对方身上不至于绑着一个,但是手里肯定是抡着一把兵器的。
想到这里连云有些烦躁,他推开窗户,身影一纵,人已经飞到了院子里面,春风料峭却也比不得无霜城冷,但此处之美是无霜城如何也见不着的。
连云穿着及脚背的袍子站在太白福楼院子里的井边,无霜城快雪c时晴中的守夜瞧见了却只是移开了目光,城主做什么事,即便是掌管了整个潮世无霜的仲华也不能有丝毫置喙。
“连云。”
路盛垣站在廊下,夕阳色的灯笼晕染了这人的衣衫,连云晃了晃神应了一声。
“这么多日不见你出来,若不是见无霜城的人还在,我快以为你已经走了。”路盛垣提着灯笼走到院子里,此时他面上笑容温和从容,倒不见那时的神伤了。
“嗯,”连云应了一声,“休息。”
路盛垣理解的点点头,他看了眼连云连脖子和手指也被好好包扎的地方:“无霜城果然细致,当日我还在担心你身上若是留下疤痕又该如何,如今你总算愿意处理这些伤口了。”
连云不语,却看着井水。他如今这番样子早已经不是原来那样分不清男女了,他肤色大约是常年不见阳光苍白如雪,却也因此让人瞧了便觉得他生在云端,眼里撮不进任何东西。
路盛垣却知道他在这幅样子下实则性子温软,颇为不识世事,喜欢较真却不爱记仇。除了样子却是一点也不像是潮世无霜的城主。
“之前不知道你隐藏身份,叫了你那般久的姑娘,还冒犯城主给你取了白小花的名字。霁开在这里道歉,希望城主不要介意。”
他这句话连云听得明白的不到五分,只好点点头,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看路盛垣神色似在询问,他便只管点头,决不说话。
看到这般干脆的颔首,路盛垣虽早已经料到却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笑:“我看你似乎不太高兴,不知是否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我虽不至于能帮上忙,但是说出来心情应该会好点。”
连云听了看着井水的眼睛移到路盛垣身上,他说:“罗浮刺杀。”连云知道的江湖事少的可怜,但罗浮之名他是听过,说明应该在江湖不简单,当然就凭他们干刺杀潮世无霜的城主,就已经证明这个门派胆子不小。
他根本不想理会什么罗浮左部,但他却不能回家里待着,要等着屐花会开,抢那把名震天下的雾澡剑。这个认知让连云并不感到高兴,同时他也觉得自己并不想回无霜城,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
他硬邦邦说了四个字,转过头继续盯着井水,路盛垣虽没看见他的眼睛,却也想得到那里面多多少少会有些郁闷。
路盛垣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我原还在想你是无霜城主,怎么会到了狼野附近,近几日师弟告诉我,你之前是遇见了刺杀。若刺杀你的人真是罗浮,那么还可以休息几日,他们大抵不会在客栈动手,要知左部之人虽然做事颇有邪道之风,却也不会伤及无辜。”
连云听懂的大约只有前面一点,他看向路盛垣的表情默了半晌,还是采取了以前的相处模式:“恩。”
连云现在的感觉就是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可以练习的对象,奈何他段数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