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燃起的那点希望不作数,宁小绝无比失落,抽回攥在马小虎手心里的小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子你可以走,你旁边这位穿金戴银的小姑娘走不得。”红面怪趾高气昂。
“怎么放不得了”众人头顶传来女子一声嗔怒。
从空地东面的哨塔上袅袅走下来一位少妇,步态婀娜。她一头如墨的长发随意挽着斜髻,扇状发饰埋于髻梢,桔色内衫外罩纯白纱衣,秀目清澈似秋水,娇靥白晰如凝脂。大抵心情不错,她笑盈盈地以手掩着嘴,手臂上戴着的十几支细镯子纷纷滑下,发出好听的“叮当”碰撞之声。
“怎么放不得,大王交代过你们需放了我同村人吧。”一直到了红面怪眼前,少妇骤然敛起眼中笑意,厉声道,“放人!”
“二夫人,这”疯土匪面有难色。
红面怪机谨,瞥见高处木楼上踱步而出的高大男子,立即解释道:“夫人,大王说不许放这家人走。”
洪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被虏回山寨起,就与马小虎一同商量着如何潜逃,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偏生宁氏不舍得撂下整整五辆马车的家当,他只好再作筹谋。但宁小绝听得一清二楚,极为不满地低声哼哼:“狗仗人势。”
马小虎细想起来,瞿溪村当年那位被抢了做压寨夫人的女子,到了今时,大约就是面前少妇的年纪。他半信半疑地抬头,以一口方言向迎面而来的女人问好。
“唛嗨”对方眸中泪光闪闪。
果然就是当年那个女子。
“夫人。”一男子声势如雷,毫无征兆地站到了女子身后。
陷入思乡情绪的女子惊得立即拭泪,发髻低垂,福身退后。
从木楼上下来的男子肩披虎皮,腰贯各种猛兽骸骨,体格魁梧,络腮胡子微卷。他在一旁侧耳听着,半俯下身,似喜非喜道:“这家人富贵,带了不少绫罗绸缎上路,咱们山寨其他东西不缺,这漂亮衣裳倒是十分稀罕的,留下来给弟兄们裁几身衣裳再走!”最后的语势不容抗拒。
周遭小喽喽齐呼大王威武,宁氏十指发麻:这么多人的衣服做下来,她不累死恐怕也残废了。
“轰~”
就在悍匪们大肆赞颂首领对兄弟们照拂有加时,至高处的二层木楼轰然倒塌,一道血红亮光冲天而出,一时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糟了!”疯土匪双眼发直。
周围负责把守的土匪一时分神,空地上的人开始四处冲撞,引起一阵骚动。
“快去看看!”男子暴怒,一脚踹向错愕不已的红面怪。
少妇本想趁乱解开一些受困百姓身上的绳索,却被男子一下握住纤细的手腕,质问道:“夫人,你要添乱?”
宁小绝在那片猩红中分辨出一抹黄色,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问马小虎,哪知他也看出了异样:“是个人影,修为极高。”
“啊。”宁小绝想起那个黄衫女子,有些雀跃道,“没想到那位仙女姐姐这么厉害!”
马小虎自然不知道宁小绝偶遇他人,按住心中疑惑不说。
那片血红光华闪过,带起一阵狂风,搅得黑鹰寨上下鸡犬不宁。当中有土匪滑脱了手中火把,引燃取暖草堆,火势顺风蔓延,一发不可控制。宁家几人趁乱躲进哨塔下方闲置的马厩,透过马厩的砖隙,洪战时刻留意外面动静。
“爹,我跟娘被抓来的时候,有一个功夫很厉害的姐姐也被抓过来了,可惜我刚才没看见。”宁小绝扑到父亲身边,壮着胆子凑上脑袋往外瞧。
“你们没事吧,身上伤着没?”洪战前前后后地翻找女儿身上的伤痕。
宁小绝头摇成鼓,忽然指着外边倏然现身的黄衫女子道:“爹,你快看,就是穿黄衣服的那位姐姐,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