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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这么把她放任不管。

    结果倒好,黎满满哭着喊着不肯去也就算了,连黎夫人也扒着黎父的衣服哭天抢地。说什么她早知道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了,想把满满当亲生的,没料到连这个都没办法如意。家里总共两个女人,一个要离家出走一个闹绝食,黎父简直头疼得没办法,迫于无奈十分肯定地回绝了黎老头。

    黎老头被气得简直能称得上怒发冲冠,当月就因为高血压进了两次医院。幸亏黎老太说的话他还肯听一些,她叨咕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也就算了。结果又过了两年,黎老太先走一步,去了阴司报道。她这么一走,黎老头的伤心劲一过,就开始寂寞起来了。成天变着法地叫黎满满回本家陪他,黎满满去倒是肯去,去了嘴里没好话,不把黎老头气得血压上升就不肯罢休。

    十六岁斗到十八岁,黎满满的最后一招是进了娱乐圈当了艺人。这下子黎老头是真的被气得够呛,当下就发誓再也不管黎满满,让她爱怎样怎样。让人去乡下收了好多种子,黎老头一门心思捣鼓起了院子里那块地。结果他不烦自己了,黎满满倒是来了劲。她喜欢吃山芋,黎老头地里的山芋种的好,她吃上了瘾,隔三差五就去偷两个吃。说是偷还抬举她了,上门的动作简直跟日本鬼子进村一样,三光政策!

    黎老头见天的看着地里的农作物少,佣人站在一边相当憋屈。正经的孙小姐,别说偷山芋,就是偷一块地,你能怎么她?黎老头显然也知道,挥挥手就表示,随她去吧。

    那个晚上的月亮很圆,顾颜殊含笑听她讲完和黎老头斗智斗勇的故事,觉得这对祖孙真是有意思。

    黎满满专心致志地讲故事,讲完回过头看向他,他脸上温柔的笑意就让她心跳漏了半拍。“笑什么?”

    他连声音都很温柔:“觉得你们两个很有意思。”明明彼此爱护着对方,却要用小孩子那样的争吵来表达。

    “说说你吧,”黎满满终于说到了此行的最终目的,“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为什么?”

    顾颜殊又想起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厌食症而骨瘦如柴的那个女人。眼底一片萧瑟的温情脉脉。她明明一点意思都没有,枯燥乏味,没有波澜没有爱恨。他却不知所谓,一往无前爱上了她。他其实很想问一问,自己前世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偏偏爱上她。

    他这样的男人总是太容易引人心生怜惜,在这样一个夜晚低着头想事情,树叶撒了一片阴影在他脸上,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疼惜。

    “颜殊”她痴了她醉了她迷了,所以她就这么叫了他一声,脱口而出,来不及思索。说出口之后却有巨大的恐慌席卷而来,看他抬起头诧异地看向自己,那种恐慌到达了一个巅峰。他沉默着看她,眼中的情绪看起来复杂难懂,晦暗不明。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慌,她强笑着说:“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想当小/三。不是说了是朋友的嘛,总不能一直叫你顾总吧。”

    他不置可否地微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的发质很软。摸上去有一种莫名的柔和。他连自己都没听出话里的纵容:“我一直把满满看成是晗羽一样的妹妹,像晗羽一样叫我哥哥就好了。”话语虽然宠溺纵容,却生生道出自己的一道底线。

    一声哥哥,泾渭分明。

    他起身,朝她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掌,眉目清淡:“很晚了,回去吧。”

    原来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语,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是这么轻松简单的事情。陆遗珠用很晚来回绝他,他用很晚,绝黎满满的念。

    黎满满坐在地上深深地看他,他的嘴唇很薄,好看却凉薄。这样的男人都是薄情负心的男人,不会给任何不需要的女人,开启心门的钥匙。他伸出手,看似温柔体贴,无形中却是一种拒绝的姿态。他用这种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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