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阿枣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不然我去瞧瞧?”
“你现在是‘通缉犯’,万一露了行踪惹上麻烦怎么办?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姜无双看了她一眼。她对郑婉容并无好感,虽也觉得她如今的处境有些叫人同情,可到底不愿阿枣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冒险。
宋靳也是这么想的,但见阿枣眼底似有不忍,燕璘更是满脸沉凝,不由又是一顿。
想了想,他抬头看向那报信之人:“她如今人在哪儿?”
“城东一个客栈里。”
“可曾说些什么?”
报信的手下抬头看了燕璘一眼:“只说了一句求世子务必前去见她一面便又昏过去了。”
“二爷,”宋靳想了想,而后扭头看向燕寻,“不若派人把她秘密带进府一趟吧,毕竟她被抓走之后都对燕承说了些什么,咱们还是要细问的。”
燕寻看了燕璘一眼,点了点头:“去办。”
报信之人领命而去。
很快,郑婉容就被偷偷带进了静王府。
她的情况比阿枣想象得要差得多。
看着眼前这张血肉模糊,满是抓痕,几乎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貌的脸,阿枣满心震惊,一时间竟觉得无从下手。
这得有多大的决心才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再一看她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以及其他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还有那十根生生被折断的手指头
阿枣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在心中怒骂了一声“混账”。
竟用这样酷烈的手段对待一个柔弱的姑娘,那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吓吓到你了吧,对对不住”
见阿枣脸色一时变得很不好看,郑婉容微微喘了口气,含糊不清地说道。
方才接她进府的时候,阿枣就叫人先喂她吃下了保命的药物,因性命暂时无碍,她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府中婢女也早已为她清洗了伤口,换好了衣裳,然就是这样,此刻的郑婉容看起来还是整个人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阿枣看着她,心里一时间复杂至极。
“我是大夫,你吓不到我。”半晌,阿枣才在她床边坐下开始为她治伤,“有点疼,你忍着点。”
“好多,多谢”郑婉容轻扯了一下嘴角——她整张脸,如今也只有嘴巴部分还能让人看得清了。
阿枣沉默了许久,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本是燕承的人,也曾为他做过很多事,虽说中间背叛了他,可被抓回去之后,若能及时将功折罪,将自己知道的都说来,他纵然不会轻饶你,却也不会这样残忍地对待你才是。”
一开始没见到郑婉容之前,阿枣心里还琢磨着她都对燕承交代了什么,可一看到这样的郑婉容,她就知道,她一定什么都没有说。
阿枣觉得不解,曾经那个郑婉容,明明是个为了保护家人,为了保护自己,能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伤害无辜之人也在所不惜的人。
可这一次,她为什么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做?
明明对她来说,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郑婉容张了张嘴巴,费劲地笑了起来,可许是牵动伤口有些疼,她又猛地顿了一下。
半晌,她才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阿枣道:“因为不,不想再给旁人任,任何伤害他的的机会”
阿枣一下子愣住了。
他是指燕璘?
为了燕璘,她竟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
阿枣震惊又复杂地看着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宋夫人,我还还有救吗?”
“你的性命我能救,只是这脸”阿枣回神,顿了一下才道。“你对自己下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