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稳住。”董鄂妃说完,叹息一声离去。她想,皇后眼下的状态,和当初自己痛失爱子时几无差别。
一个人,怎会凭空消失?竟半点痕迹也无。皇后找了半个月,仍旧没丝毫消息。她不知道桑枝是生是死,只觉得每日每夜都是煎熬。更奇怪的是,慈宁宫也没有半点动静。
酷暑之日。皇后去给慈宁宫请安。她甚至想,只要太后不伤害桑枝,她什么都不争了。可这种话也不过是想想,不争意味着什么,皇后心里最清楚。
慈宁宫里倒是凉爽,冰窟似的冰块堆在一旁,夏风一吹,卷起一阵凉风。
太后仍旧神态安详,与皇后闲聊琐事,“快一个月了,端敏公主也快到京城了吧?”慈宁宫自然早就得知桑枝失踪的动静,她倒是想看看皇后来慈宁宫能干什么。
不过端敏公主却来的不顺利。已经是七月,天气正热,端敏公主来京路上得了风寒,又耽搁几日。皇后跪在太后面前,说罢这话还没起身,又道,“皇额娘,臣妾……”
她话没说完,外面宫人来报,“太后,大事不好。”
“何事?”
“简亲王得了急症,昨夜薨。端敏公主得知消息,已经往回赶了。”
皇后脸色一白,“什么?!”
太后也吃了一惊,“简亲王年纪轻轻,怎会得了急症!就这么去了?”
那吃惊不似做作。
然而太巧了。端敏公主正要进京的这一个月,桑枝失踪,快要到京城,竟然简亲王去世!
皇后面无血色,再抬头看太后时,哪还有半点服软的样子。
简亲王……她嫡亲姐姐的夫婿,就这么去了,这让她姐姐怎么办!月余一直紧绷的皇后娘娘,此刻一晃再晃,几乎站立不住。
苏麻喇姑忙道,“快宣御医!”
皇后被送回坤宁宫。
苏麻喇姑道,“太后,桑枝这奴才——”
“管她作甚,她们这些不成器的东西,不战而败,真是令哀家失望。”
苏麻喇姑沉默下来,目送几欲昏倒的皇后离去,心中竟涌出一丝丝极为复杂的情绪。
董鄂妃和静妃闻讯,急忙过去看望。皇后娘娘面色惨白,紧握着给端敏公主准备的见面礼咬紧了牙关。
“争权夺利这条路,要付出血的代价。”静妃冷淡地说,“皇后娘娘,总要有人死的。”
这些话,皇后如何不懂!只是当真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皇后怎能不心上一阵撕扯。
静妃又说,“桑枝应该没事,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然而董鄂妃看着病倒的皇后娘娘,却想起自己无辜丧命的儿子和兄长。这一路过来,死了太多她们爱重的亲人。而依然屹立不倒的,始终都是慈宁宫。
慈宁宫不倒,倒的永远都只会是别人。
要么就此屈服,要么——她们唯有背水一战。
走出坤宁宫大门,静妃淡淡看一眼董鄂妃,“再拖下去,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呢?”她们都知道最后一步重棋握在董鄂妃手里,静妃轻描淡写暗指的实则是董鄂妃的性命。
董鄂妃亦面无表情,“虽然你与本宫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但相比皇后,你却令人厌恶。”
静妃勾唇,“彼此彼此。”
她们一左一右,背向而驰。
就在要进入承乾宫的那一刻,董鄂妃转头望向隔壁的钟粹宫,那里是贞妃所在地——倒不是不可以尽快下了最后一步棋,只是……担心贞妃做傻事。凝望钟粹宫半晌,她叹息一声,终究还是回了自己宫殿。
可事情并没有停止。半夜时分,钟粹宫突然灯火通明,吵嚷不休。董鄂妃咳嗽着起身,询问宫人,“怎么回事?”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