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娘赶回房间，因为嘴巴渴，她倒了一杯茶，饮完一杯便起身去拿秘籍，元涯坚持要放弃刺杀夜炎的计划，元凤娘不想为此和这个侄子闹僵，毕竟她看得出来夜炎身子不大好，就算不杀他怕是也活不长久了，她决定带上秘籍先回漠北，死了一个夜墨禹也算是收获了，如此帝都那边该有好戏看了。她因为怕出意外，并未把秘籍带在身上，打开暗格却发现里面是空的，一下子她慌了，却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她捂住腹部，猛的吐出一大口血。

    这时候元涯刚好过来找她，推开门看到元凤娘倒在地上，急忙跑了过去，“姑姑，你怎么样”

    “元涯，是凤浅云，肯定是她，秘籍不见了，这毒应该是断肠散，月清风会制这种毒。”说着她忍着剧痛紧紧抓住元涯的手，“这就是你拼命要保住的人，她却要我的命，元涯，你醒醒。”

    元涯脸色铁青，“姑姑，你坚持住。”

    元凤娘又吐出一大口血，“我怕是不行了，元涯，你好好辅佐突厥，不要再对那个女人手下留情，不要”

    “姑姑，对不起。”

    “你若是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效忠突厥，他已经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凤浅云她她不是，我好不甘心我”

    说着已经咽了气，直到死，她还是睁大眼睛，死在凤浅云手上，她的确死不瞑目。若说是凤浅云，元涯也相信，他放下已经断了气的元凤娘，追了过去。

    烧了秘籍之后，凤浅云心里面也畅快了一些，她和雪儿加紧赶路想要追上夜炎，她也不能确定元凤娘会不会喝茶，只要她喝了必死无疑，断肠散无色无味，根本就察觉不出来，而且很快就会发作，月清风只制了这一种剧毒，世人千金难求，当然她是例外了。

    只是她们还未追上夜炎，元涯便已经拦住她们的去路，看到元涯，凤浅云倒很镇定，只是如今相见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是不是你姑姑茶壶里面的断肠散是不是你下的”

    凤浅云丝毫不隐瞒，“是我，秘籍也是我偷的，只是已经烧了，从此世上再无秘籍。”

    虽然已经知道了，但是亲耳听到元涯还是觉得万分痛苦，只是他极力隐藏着，表面看不出什么波动，眼神却越来越暗，他看着凤浅云，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杀了她，他自然是做不到，放了她，那么他如何对得起他的姑姑，一时之间，心里面万分纠结。

    “我不想与你走到这一步，我以为这一天至少还要等好几年，却这么快就到了，子言，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为什么”

    她明明记得他回漠北去休养，他怎么恢复的这么快，不是说至少要休养三个月吗

    “没有为什么，我和他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凤浅云苦笑一声，“连我也是吧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些死士了，元凤娘害死了纳月，现在又害死了墨禹，我若是不出手，难道要看着我身边的人都死在那些秘术手里吗”

    “我”元涯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元涯，你想怎么样和我们动手吗”凤浅云不再叫他张子言，而是唤他的本名，两人四目相对，却是眼神都冷了下去，只是一个痛心，一个失望，雪儿冷眼看着，心里面也是莫名的痛了，那些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汇成一句，“姑娘，你先走。”

    元涯却是无法背过身去，他还是无法下手，即便她杀了自己的姑姑，即便那一刻他想着要动手，但是只要看着她那一双眼睛，一切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痛心，他指节被他握的发出咯吱的响声，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可是没有人可以给他们答案。

    “你们走吧浅云，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手下留情，我不再是张子言，只是元涯，挡我者唯有死，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