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来的茶水。
慕容景岳与薛鹊也是下毒高手,老早就看出了路过那一点粗浅的下毒功夫。一见曾铁鸥怀疑他们了,他们立刻往后缩了缩,示意与己无关。
路过笑道:“曾大人不必担心,这只是普通的‘予金散’,是要送金子给曾大人。”他解释着,又回头唤小二道:“小二,拿笔墨来。”
躲在柜台底下的小二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了纸笔过来,一见到曾铁鸥凶神恶煞的表情,立刻又弹回柜台底下去了。
曾铁鸥狠狠地瞪着路过,仿佛在问:金子在哪里?
路过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端详着看了半晌,对自己的字还颇有些满意。他慢条斯理地把纸折成一只纸鹤的形状,把字迹都藏在了里头,方才对着老实等在一边的曾铁鸥道:“所谓沉默是金,曾大人,我给了你这么多金子,你还没看到吗?”
曾铁鸥无声吼了一句:“你耍老子!”本来要拔刀劈过来,却因为喉咙无声而只得悻悻住手。
路过不理他,朝程灵素要了一张手帕,把纸鹤包起来递给了曾铁鸥,道:“这里是解药,不过纸张有毒。你回去让他们放了袁姑娘,然后连帕带纸拿给袁姑娘看。袁姑娘看了就会知道怎么帮你解毒。当然,我们不会监督你,你大可不放袁姑娘,直接逼她看这纸张帮你解毒。不过,到时候袁姑娘看了之后会怎么做,你不妨一试。”
路过神叨叨地说完,推了推曾铁鸥回到另外三名武官身边,对他们举起的钢刀视而不见,挥挥手,道:“后会有期了。”
路过一出手,周重阳胡斐等人都沉默不敢有异议,曾铁鸥也不是个糊涂蛋,经此一番早已是明白,原来这伙人中,他本以为最厉害的胡斐不是老大,这个看起来最低调的无名氏才是老大。他想追问对头留下名号,偏又说不出话,考虑到这人用毒无影无踪,他也不敢动手去拉,只能干瞪眼。
路过回头来,看到他还舍不得走地瞪着自己,笑了一笑,道:“你连我都不知道,还敢动手,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边说着,连连摇头叹气表示惋惜,重新捡起筷子吃菜,却也没有说明自己是谁。
曾铁鸥今日连踢两大铁板,当下也不敢再多问,饭也不敢吃了,连夜往北去追赶押解袁紫衣的官兵。
路过看着他们急匆匆逃跑的背影哈哈大笑,重新斟了茶水,端起来就要一饮而尽。杯送至唇边,还未沾唇忽听程灵素一句“别喝!”手中一空,杯子立刻被劈手夺了去。与此同时,胡斐喊了一声:“二妹,小心!”紧接着一阵乒乒乓乓,路过的脖子一痛,方才反应过来喉咙处抵着两根枯枝一般的手爪。
“小丫头,乖乖地,把《药王神篇》交出来吧。”
阴沉又得意的声音来自身后,路过的心顿时哇凉了下来。不用说,一定是程灵素的那个阴险师叔石万嗔了。
路过这才看清楚情势。周重阳手里拿着从他手上夺下来的杯子,程灵素垂手在旁,胡斐摆着架势在旁,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慕容景岳与薛鹊摆脱了胡斐后,立刻回到石万嗔身后。
“大师兄,三师姐,这就是你们的改邪归正?”程灵素沉着脸,语气沉静,却已怒极。
薛鹊得意道:“若不这么说,怎么骗得你的解毒之法,怎么混在你身边牵制你,怎么知道你身边还有这种人人都当作宝贝的废物?”
居然骂我是废物!是可忍孰不可忍?路过是忍不了的,他现在是人质,绑匪有所求而绝对不敢杀的人质。于是,他张口大骂道:“谁是废物?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
周重阳动手时他明明一直在防备着慕容景岳与薛鹊,结果最后关头一得意,居然疏忽了?擦!石万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路过悔不当初,对这伙人的憎恶又上了个新台阶。他本来只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