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是不可能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体里还有别的人的吧,苏不确定的这么想着。天知道这件事暴露出去后会发生什么事,她会被当做鬼魂,被人想方设法从玛丽身体里驱逐出去吗?或者是有个高明的开放的医生告诉大家,这是个一个心理方面的疾病,在哪本书里可以查询到最早描述。大家实在不用对此大惊小怪。苏突然觉得有些害怕的想到。
问题是玛丽到底要做什么?
“我最近一直再做一个梦。”玛丽用一种平稳的语调缓缓说道,“间断的但是并不只有一次的重复一个梦境。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样貌的先生对我说,他是我未来的丈夫。”
如果说大家曾经设想了千百种让玛丽苦恼的情况,那么可以笃定的说绝对没有人想到只是一个被人求婚的梦而已。简和伊丽莎白面面相觑,以她们的见识和阅历此刻的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贝内特先生一时之间也愣住了,只有他的太太在这个时候思维格外敏捷。
“啊哈。一位绅士。这一定是个预兆的梦。宝贝儿,什么样的一位先生,穿什么样的衣服,多大年纪,叫什么名字。”这一刻她忘了玛丽才十二岁,哪怕要论及婚嫁还要在等上许多年,而她所有的女儿之中目前只有一个成年了。
玛丽只回答或者说只能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她用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坚定的语调轻声说道:“他说他是达西先生。”
苏恍然大悟。
她知道玛丽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全无。她知道玛丽因为心虚而手指颤抖。她也知道此时此刻玛丽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看看那个人是什么反应。于是苏就替她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
伊丽莎白丝毫不知道她妹妹在其他所有人面前虚张声势都不露怯,唯独不敢看着她的眼睛。
伊丽莎白对这个以前没有听说过的的名字一无所动,仅仅是从耳朵边过了一遍,确定从来没有认识这么一位先生,甚至之前也不曾听玛丽说起过。她对简做了一个手势,否定她的猜测——简认为玛丽兴许是在上一次进城里的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位先生。可她的期盼落了空,上次一起进城的另外两个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玛丽所描述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曾出现过。贝内特先生只好把这个归结为毫无道理的梦境,而起因只能责怪玛丽看书看得太多。
事情并没有不了了之。至少贝内特夫人是不会轻易屈服于眼前这个困难的。她变着法儿的拿些相同的问题问来问去,想挖出女儿口中掩藏起来的秘密——她咬定玛丽肯定隐瞒了其中的细节。同时也只有她还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个梦境肯定不会没有意义,实际上她已经确信这个梦有成真的把握。她那些不着边际的对达西先生的揣测,逗得凯瑟琳和莉迪亚在旁边窃笑。在小妹妹的眼里看来,这只是姐姐发的一场春梦而已,是有趣的话题,差不多和简看不上布雷恩先生惹得妈妈着急一样有趣。
显然所有人都没有抓住问题的重点,只有苏知道这绝对是预谋已久的周密计划。浪博恩一家的确对这个名字不可能知道的更多了,但是刚刚离开不久的客人中却有一位对这个名字一定有所了解。加德纳夫人在德比郡的兰顿小镇度过了愉快的童年生活,尽管社交圈大不相同,不可能会有交集,但是她一定不会忘记德比郡首富那家人的名字。说不定那家人的日常生活的传闻还给她的童年带来了许多乐趣。
玛丽虽然之前并没有透露过计划,但是苏可以想象她一定是特意等到加德纳夫人回到伦敦之后才觉得时机稳妥的。所谓的梦境和男人全部都是谎言。哪怕自己立志要嫁给达西先生,在这一年多来也没有遇到这种梦境过。
玛丽对达西先生的了解,除了苏所传达的有所偏颇的想法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可这并不妨碍玛丽制定计划。正因为不了解,所以她也不敢在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