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恩先生太不解风情,怪自己的女儿太过坚贞,怪来怪去连贝内特先生都埋怨了一通,就是没想到要责怪某个人。而正是因为那个人的横加干涉,指手画脚,简才会稀里糊涂的陷入情伤。
伊丽莎白没想到姐姐会陷得这么深。一开始她只是觉得很有趣。伦敦在近期已经去过一次,所以这一次难免就不如姐妹们能够感到更多的乐趣。看着妈妈每天安排简和格兰杰先生碰面,计划见面时说些什么,畅想明天会发生的事情,这些都让伊丽莎白觉得热闹又有趣。在她看来格兰杰先生虽然是个生意人,头脑也不够聪颖有趣,但是在这样因为年龄受限,相对而言还不能完全敞开的社交环境中,能够结识一个见多识广的新朋友着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格兰杰先生有足够的耐心和稍嫌稚气的女孩子们交谈,虽然大部分时候他都在惊叹简的美貌,但他时不时也发现贝内特家那个稍微小一点的女孩说话的时候是多么风趣多么逻辑缜密。于是他把这些恭维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遍。伊丽莎白的心里难免美滋滋的。她想:尽管格兰杰先生能够侃侃而谈的只有生意经,但是她并不反对简喜欢这样一个措辞优雅的人。她对那位先生写给简的诗很是满意,还为简充满感情的朗诵了好几遍。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对最后背信弃义结局,才显得比姐姐更加的气愤。格兰杰先生毫不留情说走就走,转头就把情诗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看来他的行动和他说过的话,根本就对不起来。那么伊丽莎白难免发现他对自己的赞美不那么可信了。那是应付大部分小姑娘的话——她不由得这样推测,而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伊丽莎白从这件事中学到了一个道理:人们常常表演出比实际更多的美德。如果他只是个一分有礼三分聪明的随处可见的家伙。那么他往往会在人前把那些东西演得看起来更加多些。甚至让人错以为他就是个温柔智慧的年轻人。可反过来说,如果你见识到某个人只有表面上还和你维持礼节,那么那个人多半心里也没有多瞧得上你。他对你淡淡的抽动嘴角表露微笑的时候,说不定心里是怎么想你的。参照这种观念,在根据她自己的观察来说,布雷恩先生连起码的肯定和亲切都没有具备,伊丽莎白对布雷恩先生也同样不以为然。
原来贝内特夫人眼见着自己的计划在大女儿这头受挫,马上就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马上要成年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总是独断专行不听她的教导,但是她要是能抓住年轻的布雷恩先生的视线,那么倒不妨好好的从旁协助。贝内特夫人把主意打到伊丽莎白的身上,还没来得及怎么施展手段,她的心思就叫聪明的女儿给摸透了。伊丽莎白马上就让母亲认识到什么叫徒劳。不管贝内特夫人怎么样明示暗示,伊丽莎白她要么装傻充愣,要么滔滔不绝的将话题争论到别的地方去。
贝内特夫人连番受挫,无奈之下只好断了那个念想。因为当她把视线转到凯瑟琳身上的时候,非常无奈的发现她还太小,根本不可能引起男人的注意。至于玛丽,因为外貌上实在拿不出手,贝内特夫人压根就没有考虑到她的头上。尽管贝内特夫人扼腕不已,布雷恩先生最终仍然只做了贝内特先生的至交好友。
苏抱膝坐在沙发的深处,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女士们都从二楼的窗子里看到布雷恩先生的到访,但是谁也没有提起额外的兴致关注一下他今天穿的笔挺的红色制服。贝内特夫人也许是有兴趣好好看一看的,但是她又怕自己看了伤心,觉得还是不见为妙。
希尔进来报告布雷恩先生到访,又说贝内特先生将他请到书房说话了。贝内特夫人一听果然觉得扫兴,只是不冷不热的吩咐上茶。
“玛丽,你觉得布雷恩先生怎么样?”苏继续吃着苹果。
“不怎么样。”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人了,好像大家都对他没什么好气。”苏故意这么说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