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畅快的笑声如清泉回旋。“好一个身手不凡的奴婢。”突然间,他的手腕翻转,宝儿整个人被带起。
他瞬间的放开,给了她机会,宝儿长腿猛踢而出,缩身摆腰欲从他的腋下逃窜。
“哈哈!”他惊喜大笑,长臂一扬竟放她过去。宝儿心下一凛,却也来不及多想,脚下快步飞窜而出。
却在奔出第三步的时候,腰间陡然一紧!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将她整个人猛地扯回,“轰”地跌回锦被之上!刹那间金星四溅,后脑海痛得要裂开一般,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好一阵才从几乎窒息的眩晕中恢复过来。
淡金色的光自一点撕开黑暗,转瞬间数十枚灯芯跃然燃起,玲珑八宝盏一室光华。二皇子晨祈吹熄手里的火芯子,偏头睨着她,寒光熠熠的眸子流转着一层淡金色,似夕阳洒落的湖面,似即将沉入夜之迷蒙前的最后一点光华。
宝儿眯着眼适应着突然来临的光明,支撑着坐起身。
晨祈半依在暖榻上,手里把玩着火芯子,薄唇几乎可见地翁和道:“还想逃吗?”
宝儿不觉失笑,为什么每次他都在问这句话呢?她挺直脊背,不慌不忙地抚平裙上的褶皱,盈盈起身。“二殿下见笑了。”
他淡淡地笑开来,如春花齐放般灿烂夺目,恰似月神降临瞬间夺去天地间所有的光辉。如被烟水笼罩般的琥珀瞳眸里是一片慵懒的寒冷,“元铎是你三哥?”
宝儿垂着眼,浓密的睫扇微微颤动了一下。“回殿下的话,是。”
“据说你小时候野的很啊”他寒若冰魄的眼波轻轻缓缓地流转过她的全身。“本殿下算是领教了。”
宝儿心下一片冰凉,唇角浅浅弯起,勾出一抹似笑非笑地弧线,很轻c很柔c如烟似雾,模糊了眼角眉梢那抹轻嘲。“是啊!至今三哥的肩膀上还有奴婢留下的齿痕呢!”
一抹兴味盎然流过,令那双琥珀越发的晶莹剔透。“元宝儿,本殿下要你做一件事。”
宝儿微微福身,道:“奴婢谨尊吩咐。”至始至终不曾抬起的眼,淡定从容,长眉舒展,似止水般无波无澜,只那眉心的一点殷红如血般艳丽夺目。
“如何让本殿下信你?”他满含兴味地睨着她,像在逗弄一只猫儿,一下一下地激怒它,然后再一步一步地诱导它落入早已布好的陷阱。
宝儿抬起眼,眼前的他竟和雍央帝出奇的相似。同样兴味盎然的眼c同样微挑的眉c同样胸有成竹般的笃定。就如同等待猎物就范的猎手,扬着半明半昧的微笑,欣赏猎物临死前痛苦地挣扎,享受着身为胜利者的快感。
“宝儿在殿下手中,三哥在殿下手中,元家亦在殿下手中。殿下何苦不信奴婢?”她再度垂下浓密的睫扇,遮去眸中酷寒的冷凝,那是对无力反抗的极端痛恨,更是对他的蔑视。
“元家,还有元铎,你在乎吗?”轻若微风般的声音,如自远空飘来。轻忽飘渺却凛冽如刀,遂不及防地插进她的心脏!
琥珀闪耀,有着穿透人心般的犀利,直直的c毫不留情的揭去所有的伪装。
心脏霎那间紧缩,痛得深入骨髓,仿佛骨子里凝结了一世的霜雪冰露于这一刻全部复苏。和着血c连着肉,如生生撕裂开刚刚结痂的伤疤。血淋淋散落一地,无力收复。宝儿抬眼,澈如幽泉的眸子里覆盖着寒如天山永世不会消融的积雪,震惊c决绝c坚毅c孤注一掷。“殿下,恕奴婢不敬,斗胆求殿下相助!”她直直跪在当地,“请殿下助奴婢出宫!”
晨祈淡淡地看着她,琥珀若一汪最深沉的湖,幽深无边。
“奴婢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只求六年期满能奉旨出宫。”宝儿一叩到地。她毫无退路,对手了解她的一切,甚至比她认为的更多,她不能让对方有机会拿出王牌,那样她的软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