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话说?”雍央帝的视线转到跪在宝儿前面的两人身上。
“皇上,区区一名宫婢之言论怎可采信?臣”没等凤九说完,旁边的岳之山已经按耐不住,冷言道:“国舅此言差矣,岂能以身份高低来定论可信性?皇上,臣以为只要说的是实话,就足以采信。无关乎说话者的身份。”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还略带讽刺地瞟了一眼凤九。
“岳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若在平时,依凤九的性格怕早就一巴掌扇过去,打他个满地找牙。这种酸儒除了咬文嚼字,就是搬弄是非。边关守备c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却总是在他面前指手画脚,现在,居然还公然顶撞他。凤九袖中的拳头紧紧攥起,攥得骨节咯咯直响。在皇帝面前无论如何也是要忍的,但他的眼睛早就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岳之山,恨不得用目光将他活活烧死。
“字面上的意思,国舅爷没听明白?”岳之山讥诮一笑,如此莽夫竟然恬居兵部尚书之职。“那前方八百里急报您总能看明白吧?为什么您就私自扣押,欺瞒圣上?”他毫不畏惧地回瞪,火药味开始浓重。
“岳大人,边关报折多有夸大,未经查实怎可随意烦扰圣上?何况,北醉城一非兵家必争之地,二非粮钱富饶之所。竟然越级上报边匪成患,请调朝廷派兵。岂非无稽之谈?!”凤九仍在极力控制自己,可是声音里的怒意已经完全不加掩饰。
“国舅爷,难道只有边关重镇才是我大幽国土?北醉城就不是我大幽国土吗?!我大幽的一草木沙砺皆神圣不可侵犯!越级上报才显现出事态的严重,您一不上奏,二不彻查,还妄下断论,岂非儿戏国事?”
“岳之山!”凤九双眼圆瞪,腮帮子一鼓一鼓,显然再难压制怒气。沙包一样的拳头大有挥之而后快的架势。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雍央帝沉声道:“够了。看看你们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泼妇骂街吗?”
剑拔弩张的二人立刻没了声音,脸上皆流露羞愧之色。
“这件事,你们二人难辞其咎!朕的兵部尚书c兵部侍郎!”雍央帝将手里的奏折“啪”地摔在桌上,鹰眸冷彻扫过兵部尚书凤九和兵部侍郎岳之山。
他二人慌忙俯首在地,齐声道:“臣知罪。”
现在倒异口同声了。雍央帝收回眸光,道:“朕命你二人为左右御史,领一万精锐赶赴北醉城,限期三月内将边匪一事平息。并调查清楚,为什么北醉城都护将军不向云州大营求兵,而要越级上报。你们两人要是差事办不明白,也就别回来见朕。留在云州算了。”
“臣,领旨!”
“臣,领旨!”二人叩首,喏喏地领旨谢恩。
“兵部的事,暂时交由薄南主理,你们都下去吧!”雍央帝不耐地皱起眉,挥手。
众人呼啦啦叩首告退。
雍央帝的眼落在一道从容离去的背影上,“天昭,你留下。”
方天昭缓住脚步,转身回到龙书案边,垂手候命。
福连安悄没声地端来一盏茶,示意宝儿递上去。宝儿接过托盘的瞬间就皱起眉头,她看着盘中的茶碗,既不呈上,也没有撤下,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雍央帝看看茶杯,又抬眼看看宝儿,沉声唤道:“宝儿?”语音中竟隐有怒意。
“皇上,这茶”宝儿偏着头,咬着唇,似在搜肠刮肚地寻找适合的说辞。
“怎么?”雍央帝一双鹰眸乌沉沉的,锐利森冷。
宝儿拧着眉毛,咕哝了一句:“回皇上,奴婢觉得这茶有古怪。”
“哈哈哈”前一刻还骇意逼人的雍央帝突然爆发出洪亮的笑声。
宝儿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名地愣在当场。
笑罢,雍央帝朝福连安满意地点点头,福连安连忙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