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主之位为奸人篡夺,便因待人太过仁善。这跪拜之礼既是东方不败定下了,我也不必取消。”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跟着坐下。
不多时,又有一批人入殿参见,向他跪拜时,任我行便不再站起,只点了点头。
众人自知过去十余年来为东方不败尽力,言语之中,更不免有得罪前任教主之处,今日任教主重登大位,倘若要算旧帐,不知会受到如何惨酷的刑罚,因此都心怀恐惧,伏在地下,口吐颂辞。更有一干新进,从来不知任我行是何等人,只知努力奉承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便可升职免祸,料想换了教主仍是如此,是以人人大声颂扬。
只听得众人赞颂之辞越说越响,任我行洋洋得意地说道:“你们以前都在东方不败手下服役,所干过的事,本教主暗中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一一登录在案。但本教主宽大为怀,只瞧各人今后如何,决不会追究前事,翻算老账。今后只须大家尽忠本教主,本教主自当善待尔等,共享荣华富贵。”
瞬时之间,殿中颂声大作,都说教主仁义盖天,胸襟如海,大人不计小人过,众部属自当谨奉教主令旨,忠字当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立下决心,为教主尽忠到底。
任我行待众人说了一阵,声音渐渐静了下来,又道:“但若有谁胆敢作逆造反,不服令旨,那便严惩不贷。一人有罪,全家老幼凌迟处死。”
众人齐声道:“属下万万不敢。”
只听得有人向任我行揭发东方不败的罪恶,说他如何忠言逆耳,偏信杨莲亭一人,如何滥杀无辜,赏罚有私,爱听恭维的言语,祸乱神教。有人说他败坏本教教规,乱传黑木令,强人服食三尸脑神丸。另有一人说他饮食穷侈极欲。吃一餐饭往往宰三头牛c五口猪c十口羊。
但听各人所提东方不败罪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琐碎。有人骂他喜怒无常,哭笑无端;有人骂他爱穿华服,深居不出。更有人说他见识肤浅,愚蠢糊涂;另有一人说他武功低微,全仗装腔作势吓人,其实没半分真实本领。接着又听一人说东方不败荒淫好色,强抢民女,淫辱教众妻女。生下私生子无数。
众人不停诉说着东方不败的罪行,中间还夹杂着对任我行的赞颂之声。
只听众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肉麻,最后众人齐声高叫:“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我行听着属下教众谀词如潮,虽然有些言语未免荒诞不经,但听在耳中,着实受用。一时踌躇满志,站起身来。
教众见他站起,一齐拜伏在地。
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但愿千秋万载。永如今”说到那“今”字,突然声音哑了。他一运气,要将下面那个“日”字说了出来,只觉胸口抽搐。那“日”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众人只见任我行右手抚胸,晃了两晃,便摔倒在地。向问天和任盈盈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教主!”“爹爹!”的一阵乱叫。
任我行听着向问天和任盈盈的叫喊声,只觉头脑晕眩,一口热血上涌,想要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便眼前一片黑暗
黑木崖,原东方不败所居的小花园
一阵优雅的琴声从精雅小舍中传出,随即又有柔和的箫声夹入琴韵之中。琴音和平中正,夹着清幽的洞箫,更是动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琴音渐渐高亢,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箫声低而不断,如丝如缕,连绵不绝。
突然琴声发出锵锵之音,似有杀伐之意,但箫声仍温雅婉转。过了一会,琴声也转柔和,两音忽高忽低,蓦地里琴韵箫声陡变,便如有七八具瑶琴c七八支洞箫同时在奏乐一般。琴箫之声虽极尽繁复变幻,每个声音却又抑扬顿挫,悦耳动心。又过了一会,琴箫之声忽然又变,箫声变成了主调,琴声只叮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