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会提醒,如果真按这些规矩绳墨,从第一天摸折子开始,她早就得死好几百回了,还在乎这么几句话?
白行远一掀衣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娘娘明鉴,皇上绝无对娘娘不利之心。”
皇后活生生咽了一口老血。
这倒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她已经死过三回了。
“既然柳清绝如此想为本宫效力,那么,本宫就给他个机会。”皇后微微倾身,伸手碰了碰面前的珠帘,最后还是把手默默放回了膝盖上。
“让他去给本宫查查,天卫,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行远终于脸色怪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微微颤动的珠帘。
“请娘娘明示,天卫是那个侍卫的名字么?”
然后皇后就看到,那柄砍过自己三回的剑,再一次从房梁之上飘下来,直直捅进白行远的胸口。
皇后突然就懒得去喊有刺客了。
纯黑劲衫的年轻男人把剑从白行远胸口抽出来,血就一滴一滴染上了丹阶。
“皇后娘娘。”
剑尖挑开珠帘,男人俯下身,看向已经破罐破摔坐在椅子里的大苍皇后。
“不论是贵妃,还是西厂,都不可能知道天卫,您就不用费心去查了。”
皇后默默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把原本放在膝盖上的手,垂去了两边,方便天卫再砍一次。
染着血的剑毫无新意的再次从心脏的位置穿透过去。
皇后眼前一黑之时,甚至还有闲心仔细记住了这位天卫首领的相貌。
既然贵妃和西厂都不知道,那就证明杀自己的主意是皇上一个人想出来的。
换言之,知道这位存在的,也只有皇上一个人。
皇宫太大,住的地方找起来费时费事,但她还就不信了,这人在后宫里能做到不吃饭!
皇后毫不意外的又看到了明黄色的床帐。
辛辛苦苦撑了七天,结果又死回了原点
“去跟皇上说,就说本宫允了,封那位惜言美人为昭仪,赐独住上林宫。”上一次自己放人出宫,结果惹得流言沸起,贵妃和西厂勾结,想唆使着皇上废后。
这回她干脆如皇上所愿,就看看到底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让那个天卫再来砍自己一次,死回来还能再重来。
正在给自家娘娘梳头的青扇手一歪,差点没揪下来一撮头发。
“娘娘这”
“最近毅亲王就要回京述职,也要到年下了,后宫多要省俭些,传本宫旨意,从今天起,把各宫的小厨房全都撤了,所有吃食一律从御膳房里送。”
反正再几天就要冰灾,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后宫要省俭,告诉御膳房,每个宫按份例来,每一份吃食皆要造册哪个宫里领了去,后宫不许再生浪费之事。”
青扇:“”
“若是让本宫查出再有铺张奢靡之风,哪怕是多出一个馒头,御膳房总管就可以换人了。”
于是,这回连在旁边端水的青萝,也颇觉诧异的抬头,飞快的看了自家娘娘一眼。
虽然说狼女这事儿,皇上瞒着皇后是有些不地道。
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美人,皇上偷偷摸摸从青楼里领回来的女子,娘娘不照样恩准在后宫里住了一个月么。
比起青楼女子,狼女出身还算是清白的了,好歹还有个西域进贡的名目呢。
至于用这种接地气的法子,彻底断了皇上的后路么。
“娘娘”
“快过年了,宫里也该清扫清扫,去去晦气。”皇后伸手把镶翠玉鎏金发梳从妆匣子里挑出来,扔在地上。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