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陶醉的不行,可惜时间长了不吹,周禄有些生疏,冷不丁吹错了一个音,笛声尖锐,刺得周媛赶忙捂耳朵,怒瞪周禄。
“这儿我总是忘。”周禄憨笑搔头。
周媛从腰间解下她自己的笛子,正要给周禄演示一遍,忽然从湖岸对面传来了古雅的琴声,周媛停住手,侧耳听了一会儿,跟周禄说:“是《阳春白雪》。”又听了一会儿,笑道:“还真是个清高之人,曲调里都透着一股‘尔等凡人知道些什么’的意味!”
把周禄听得直笑:“八成是听见我刚才吹错了音,才要亲自抚琴,清一清耳朵。”
“唔,好像还真是平日抚琴的那个人呢,估计你猜对了,他平日曲风甚是慵懒惬意,今日却带着些孤高不屑,显然是被你刚才那一声惊着了,这样也好,你也可以歇歇,咱们也有不花钱的好曲儿听。”周媛一边说一边迈开脚步在湖边踱了起来。
周禄心底对那位抚琴人又是同情又是抱歉,同情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沦为了公主的乐师,又抱歉自己刚才污了人家的耳朵,不过他也有些轻松就是了,有好听的曲子衬着,在湖边散步也多了几分情趣,谁不喜欢?
过了几日,周松回来说:“新帝登基以后,京师往来盘查都严了许多,近来进过京师的客商极少。我小心探问了,他们都并没听过什么与公主府有关的消息,对了,我还听说韩肃奉命回京,想来这会儿已经在路上,快到京城了。”
韩肃回京了?也不知道他们两边一直在京师去凉州的这条道上找不到自己,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者他们也不在乎?杨琰都死了,宗室几乎被韩广平屠戮殆尽,她这样一个透明公主,对于韩氏父子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索性当自己死了给郑三娘让位,也许更合他们心意呢。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们已经如自己预料的没有公开朝云公主失踪的消息,那么她在扬州也就不用太过提心吊胆,可以好好做她的周媛,好好过她自由自在的安稳日子。
到扬州已经两个月了,四个人都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周媛前世今生本都是生长在北方的,可到扬州才生活了两个月,她就骨头松软,哪也不想去了。
这个时空里的扬州城并不很大,也没有她前世的著名景点瘦西湖,可是这座城市特别像她梦里的水乡,城内几乎处处都能看见河流和小舟,自然也少不了河上的小桥。周媛无事出去闲逛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各种木桥c石桥不下十座,且朴拙c精致俱全,常常让她想起那句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1”。
她一直想坐小船顺着河流游一游扬州城,可是自从到扬州以来,他们就一直在忙活,现在点心店虽然上了正轨,可家里还是忙得很,没人有空闲陪她玩。周松他们也不放心她自己出来,周松说要陪她吧,她又觉得家里忙着呢,她自己出来玩不太合适,于是一直没能成行。
进入十月以后,天渐渐有些凉了,珍味居的生意却还是很火爆。这一日周松应了一个相熟客商的邀,出门去吃酒,偏偏今日珍味居里也忙乱,说是吴别驾宴请同僚,额外又跟周家订了一批桂花红豆糕。
午前将每日固定的点心送过去之后,春杏就打发张二喜回家去了,他爹这两日犯了咳喘,他妹妹自己在家有些照应不了,本来是想让张大婶一起回去的,但张大婶看厨房还没收拾好,就留了下来。也幸好她在,趁着锅还热着,这批点心才能做起来。
因那边要的不少,要分两锅出来,珍味居就特别嘱咐了,说第一锅出来以后就先送去,别等都做好了一起送,怕贵人们等不及。可二喜不在,灶上几个人都离不开,周媛就自告奋勇要去送。
春杏和周禄都有些犹豫,一是担心她拿不动,二又觉得这活不该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