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迪跪在一片被踩平的芦苇上,察看着猎物的足迹。
天空湛蓝清澈,一丝微风轻轻拂过。四周都是山,银色的云朵飘在山顶上,两座山之间的凹处躺着懒洋洋的太阳。冬天的阳光是惨淡的,带不来多少暖意。在阳光的照耀下,远处的冰川依稀可见,积雪融化成几条小溪,从山上奔流而下,消失在山间的浓雾中。
布加迪已经17岁多,用不了半年就是大人了。十年时光流逝,他从懵懂的孩童变成了魁梧的大汉,生得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面容极具硬汉气质。一路奔波之下,一身兽皮做的衣衫处处撕裂,腰带上挂着一柄连鞘的骨柄猎刀,背上是一张紫杉木做的强弩,外面包着防潮的鹿皮套。还有一个用木条做框的皮背囊,里面装着箭和干粮。
由于家里穷,布加迪只能出来打猎,以维持家里的生计。近几日来,他尾随着这只鹿,在斯拜恩山脉里越走越深。经过多年的魔鬼训练和打猎经历,布加迪拥有徒手与猛兽搏斗的实力,是海克村唯一一位敢深入到斯拜恩山脉深处追捕猎物的猎人。
今天是布加迪狩猎的第三天,干粮已经被消耗了一半。如果今天晚上还不能捕获那只鹿,布加迪就得空手回家了。寒冬迫在眉睫,家里急需储备一些肉食过冬,霍金斯准备离开村子,外出闯荡,也需要肉作为干粮(此时布加迪还不知道霍金斯已经走了),但是又没钱到艾克托镇去买。
布加迪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密林,朝峡谷方向大步前进,鹿群很可能栖息在那里。这条路他认识,所以走得很轻松,只需要偶尔观察一下鹿的足迹,确保没有跟丢。
来到峡谷,布加迪摘下背上的弩,然后拔出三支箭,装上一支瞄准。鹿群躺在草地上,大约有二十多只。他的目标躺在鹿群边缘,受伤的腿向前伸着。
布加迪缓缓靠近,拉弓搭箭,调匀呼吸,然后一只强壮的公鹿嘶叫一声,撒腿就跑。鹿群听了公鹿的报警,纷纷站起来逃跑。布加迪的箭射空了。他一边骂街一边换上另一支箭,对准跑得慢的小瘸鹿发射。那只鹿被射中了大腿,但是没有停下,挣扎着和鹿群一起跑远了。
布加迪无奈,只好放下弓,收起箭,吸了两口清新但是让人透心凉的空气,吃了冷冰冰的面包和干酪作为早餐,随后踏上了回家的路。
猎人常走的小径崎岖不平,难以辨认,因为它是由动物踩踏出来的,所以还常常迂回绕远。但如今的布加迪已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走起这样的小径自然是驾轻就熟。
傍晚,布加迪走出了斯拜恩山脉。昏暗中,海克村的灯光就在身边闪耀。远远望去,一片木质建筑笼罩在柔和的炊烟中,农田就像一个个小方块。他迈着大步走入村中,只见烟囱上浓烟滚滚,空气里弥漫着烧柴和煮饭的味道。这些房子都有宽大的门廊,人们喜欢聚在这里聊天c喝茶。随着一盏盏灯火的点燃,不时会有一扇窗户亮起,朦胧中传来男人们聊天的声音,女人们连声责骂他们的迟归。
布加迪穿过一座座木屋,向肉铺走去。这座房子占地面积比较大,横梁粗壮,烟囱里吐出的烟是黑色的。
他推开门,石头壁炉里炉火熊熊,宽敞的房间又缓和又亮堂。对面墙边摆着空荡荡的柜台,地板上一尘不染,只有几根稻草。柜台后面站着正在擦屠刀的屠夫。
屠夫看见我,撇了撇嘴:“伟大的猎人来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这次有什么收获?”
听着屠夫轻蔑的语气,布加迪很想立刻抽出猎刀剁了他,然后想拿多少肉就拿多少。屠夫对他的态度从来都很轻蔑,布加迪对屠夫也从来没有好感,但想到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只得暂时压住火气,简洁地说:“没有!”
“哼哼,我太惊讶了。”屠夫傲慢地冷笑着,“所以你就到这儿来了?”
“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