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江州行
等到王员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去隔壁柳宅讨说法,虽然没有人证物证,别人又都说他是中了邪,连他的夫人也以为他是疯了,但他笃定了是新来的柳家人坑他!他平白无故损失了那么多家产,必须要有人来赔,那俩女子不是会点石成金术吗?让她们变金子出来!
不知何故,“柳宅”的牌匾已经被摘了,大白天的,大门居然还紧紧关着,王员外贴耳聆听,里头没有动静,于是他啪啪大力敲门,也不见有人来开。
“呸!别以为当缩头乌龟本老爷就拿你没辙!”
王员外撸起袖子,抡上一柄板斧就欲砸门。这时,街头刚好有一行人走来,见状喝止。
“住手!”
王员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疾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两个男子。老人银须白发气度非凡,此刻面带怒色,指着他质问:“何人在老夫家门前放肆?!”
王员外打量老头儿一眼,似乎在哪儿见过,眼熟得很。他被气昏了头,见到隔壁总算有人出面了,心想着这老头儿送上门来找打,他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于是一拳挥过去。
“哎哟——”
结果叫苦不迭的却是王员外,他倒地打滚,拳头缩在怀里,痛得面容扭曲,而一名冷脸护卫挡在了老者前面,方才就是他出手挡住了王员外,交锋只是一瞬间,谁也没看清楚他做了什么,王员外就倒下了。
另一名捏着折扇的儒雅男人徐徐上前,彬彬有礼地搀了老者一把:“杨阁老,可有伤着?”
老者叹气摇头,看着丧家犬一般的王员外摇摇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他侧目看见身旁人温文尔雅的笑容,眉心微蹙,叹道,“老夫早已致仕,担不起阁老二字,詹大人还是唤老夫先生吧。”
“是,先生。”詹涟台微微含笑,虚扶着杨先生上了台阶,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王员外,见他额头冒着冷汗,明明痛不欲生,却固执地要去拉扯杨先生的袍子,嘴里咒骂不停。
“你们这群骗子还我的钱骗子”
杨先生闻言,气道:“简直不可理喻!老夫何时骗过你的钱?你是何人?”
詹涟台一听,也顿住了脚步,静静看着王员外。
“别装蒜了!你不认识本老爷?我乃隔壁王家的员外!”王员外挣扎从地上坐起来,他受了一番打击折磨,身材消瘦形容枯槁,难怪旁人一时认不出。他指着杨先生鼻子骂道:“骗子就住你家,你说跟你没干系谁信啊!你还我金子,还我金子!”
杨先生气得抖胡子:“胡闹!老夫陪夫人回乡省亲,三月不曾在此,家中怎会有人?你莫要信口雌黄,有冤上衙门伸冤,别在此处撒泼,扰了旁人清静!”
老头子鲜少与人争辩,脸都红了,詹涟台见状安抚道:“先生莫急,也许当中有什么误会,问清楚就知道了。您一路舟车劳顿,先进去休息。”说罢他命令护卫,“把他带下去。”
回到家中,杨先生发觉有些奇怪,许久无人居住,按理说应该有不少尘埃,可是进屋不仅没有闻到灰尘霉味儿,地方还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他头一个反应是不是来了窃贼,赶忙去书房查看他的视若珍宝的古籍,见到书架完好无损,杨先生放下心来,逐一清查后没有丢失什么,可是又发现了一件怪事:有人动过这些书,不仅在书上标注了阅读小记,还把书重新分门别类,排列得整整齐齐码在书架上。
怪哉!
詹涟台听杨先生说完这等古怪事,不禁一笑:“即便是贼,却也是一名雅贼。”
杨先生也不解,想起闹事的王员外,心中疑惑:“不知是否与刚才那人有关?”
詹涟台想想,起身道:“待学生一问便知。”
审过了王员外,大概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