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那么交错而过的时候,没想到,在旁边的病房,出来一个熟人。
马佩,看守所的管教,王启明的同事——这个人,孔瑜雀和秦家英都认识的。
马佩满脸憨笑着,走过来了,直往两个人的手里塞糖果,笑的脸上可以攥出两朵水仙花来:“这巧不巧,在这里聚齐了,真是巧,秦部长,孔队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的问话很有意思,怎么好像无厘头的问话?我和孔瑜雀。我们俩怎么不能在一起?对了,我和你好像以前也不那么熟,还不至于到一日不见,就如隔三秋的样子吧。怎么这么问话,你,到底是谁?”
“我是,啊,对了,我还要感谢你的。我是章嘉一的老公,马佩啊,我老婆的工作,还是孔队长和你帮忙给办好的,去了市委工作。现在每个月的工资,三四千块的。福利待遇也还好,怎么。贵人多忘事,秦部长,你,都忘了?”马佩笑着,握着秦家英的手,笑的嘴巴和眉眼也都合不拢了。
早晨的一枚太阳,红艳艳的;那一抹阳光,穿过医院楼道,照射在这三个人的脸上,发着奇诡的光芒;早晨六七点钟的太阳,最是绝而艳的时候。沐浴在阳光下的三人,各怀心思,彼此心照不宣的。
尤其是马佩那表情,是卑微而奴颜媚骨的。面对秦家英这样的官员,马佩这个悲剧男人,还是上赶着巴结的。
章嘉一?这么巧合,这是那个矮矮的胖女人,她的老公。
秦家英一直记得那个女人。黑胖的小女人,那花心,是藏在一堆肉肉里面的;那个女人在床上的反应,是极度快而扭动,而大喊大叫的,很是嚣张;他还记得,自己戳进去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是处女一样的搔首弄姿的,直喊疼,乔模乔样的——想起这个,秦家就觉得是冤家路窄。
好在,这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睡了他老婆的。
他的心沉了又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升了又升,用官场上惯用的语气,和马佩打哈哈了:“嗯嗯,我想起来了,这么快,章嘉一,就生孩子了?我很想见见你老婆的,等以后吧,孩子满月的时候,我给他挂上一把金锁,行不,祝福下?”
秦家英说着,语气和缓了。然而,他看这个男人的时候,还是底气不足的。他的语气就像一个孩子在祈求着什么。
“好好好,那,到时候我让我老婆给你打电话,你来参加我儿子的满月酒,那真是蓬荜生辉,那敢情好啊。”马佩拉着秦家英的手,亲亲热热的,像是多年不见的亲人似的。
“那好,我先走了,我还忙着c”秦家英说着,转身离开了,行色匆匆的。
只等秦家英走了,马佩还是呆呆着,看着这个大人物的肥胖而高大的背影,陷入深思了。
孔瑜雀挨着马佩站着,拍打着他的肩膀,用手将他的手往上举了举,搭成凉棚,好让他看清楚秦家英的影子,然后讥讽地笑道:“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这么巴结领导?”
马佩是个小人物,心胸狭窄,最是怕人瞧不起自己的。他的心里很恼火,看着孔瑜雀,怒不起来,只是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不怀疑我,才能看得起我,才能不被人瞧不起?我这个看守所的管教,真是悲催。收入低,就是不行的。现在,连我老婆都瞧不起我,这一次,再要生个儿子了,我真是活不成了,要被老婆踩在脚下了。”
“呃?”孔瑜雀对他如此的样子很是不解。“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也不可能瞧不起你,你老婆生个儿子的话,是好事的,怎么你不高兴吗?”
孔瑜雀说了一半话,她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呵呵,高兴,我看过b超,我老婆肚子里,是个儿子的。对了,你也怎么了,一大早的,在这里?”马佩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