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孔瑜雀轻轻笑着说道,她一对儿眼珠象乌黑的玛瑙,发出丝绸般的光泽,亮晶晶而眉目传神。
“瑜丫头啊,我还睡啥啊,睡不着的,夜夜失眠。”
“算了,女儿也不睡了。陪你说说话,反正睡不着的。我明早上还要赶着八点前,还有去所里上班,要签到呢。最近年底了,要很忙了。年底,市公安局还有一次冬季严打,我们派出所可是要忙一阵子了。”孔瑜雀红着眼睛,轻轻叹口气。
她白嫩的脸庞,传递出青春逼人的淑女范儿里,有着沧桑凡尘的感觉——如一滴天使的眼泪,踩着雪橇悄无声息滴落凡尘的孔瑜雀,天生的多愁善感。
“横竖都凌晨五点多钟了,这是冬季了。要是赶在夏天,天早大亮了。也好,正好我有话要说,和你说说话呢。”做妈妈的慢慢扶着墙面坐起来了,目光炯炯的看着女儿。
黑漆漆中,尚带着泛黄色泽的墙面,是二十年没有重新休憩粉刷过的了。破败不堪的旧屋子,连墙上乱七八糟的粉笔画,还是孔瑜雀小时候熟悉的。
“好啊,说说话。我这一上班啊,也没时间陪你了,你怎么样?你们单位,那食品厂的效益还行吗?”孔瑜雀笑着,半边屁股轻轻地坐在床上了,亲亲热热捂住了妈妈的手。
冰冷冷的手,是多少年没有被男人温暖过的。一直独居的孔妈妈,靠着女儿孔瑜雀的笑容,还有心中关于美好未来的梦想,踟躇着走过小女儿孔梅去世后的,这数年艰辛白天和漫漫长夜。
“厂子可还就那样子。不过还好,和我一起进厂子,同龄的那些人,很多都在纺织企业,早下岗了。我们这厂子这几年多亏承包给了个人,还算是没倒闭。靠着做食品,做面包和改良了的月饼啥的,算是能勉强发得出工资来了。那点工资,也就只够吃饭的。可哪里比得了你二姨妈她们,成了新的暴发户呢?”慕容鑫孔叹口气。
“啊,对了,那天,一周以前,我姐夫彭城,还带人去到我所里去了,说是车子在街道上肇事,和别人的车子刮蹭了,让我帮忙在交警队找个熟人,帮忙处理一下。”孔瑜雀满脸疲惫地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母亲的脸色不大好,“这姐夫,那叫一个会说话,一口一声的把我妹妹,妹妹的叫着,叫的是那个亲热。”
“是啊,彭城是个能干会说的。巧嘴八哥一样的。那事情,结果处理的怎样?”
“我的亲妈妈啊,能怎样?就是个小纠纷。双方各让一步,几百块钱的事情就解决了。我姐夫这人,我看出来了,好面子的。他不过是给他们村子里的人,做个面子看看,冒充大尾巴灰狼的。拉虎皮扯大旗罢了。其实他找我,或者是不找我,交警队都是一样解决的。”孔瑜雀笑着和妈妈说话。
“嗯嗯,这就好。你姐夫他,看着还好吧?待人接物的,总过得去吧?”慕容鑫孔,望着女儿孔雀,如有所思了的。
“还行吧。”
“瑜丫头,就是不知道这个插上毛,比猴子精明的你彭城姐夫,对于你海棠姐,究竟好不好的。”孔妈妈叹口气,拉着女儿冰冷冷的手,淡然笑了,“有些话,咱们娘儿两个,也该说一说了的。”
“说啊,想知道什么,想说什么呢?我的亲妈妈啊。你这房子太冷,我还是起身去,沏杯茶,热热的青茶,端来给你喝喝。”孔瑜雀说着,起身去拿暖瓶。
温热的一杯茶水,端着在孔妈妈手中。茶汁儿,被盛在细细长长的一个玻璃杯里。一根根长长青绿而曲曲弯弯的茶叶,在温水中跳着热烈的舞蹈。
“我可怜的海棠啊!”做妈妈的长嘘一口气。
怎么了?那彭城,真对我海棠姐不好啊?”
“谁知道呢?我这不是一直工作忙,平时也没时间去看看她。她大约也恨我吧,和我这个亲妈妈生分,不来看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