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又看到了一些新鲜的标志,比如在墙壁上出现一些刮痕,还有丢弃的遗落物。即将断掉的线索又重拾了起来。就这么跟着蛛丝马迹,我们又走了一段路程。
亦萱和彦小晞两人走得趔趔趄趄,我也不轻松,光学相机的十多二十斤斤的负重一直压在我的肩膀上,迂回在这种迷宫般的垃圾堆中,稍有不慎能直接跌倒,撞坏节目组几十万的设备。因此穿过垃圾堆场每一步我都走得无比小心。
“奇怪,怎么还不见一个人”走了一阵,彦小晞忍不住又说。
“这条巷子好深,咱们走了都有二十分钟了,好像从来就没看到径尾。”我也开始觉得狐疑了。
“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亦萱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是我们不知道拐了几个弯的幽深巷子,已经看不到刚才的入口了。
我抬头往上看,上面杂乱的东西重新遮盖了头顶的光线,楼顶上空旷而寂寥的走廊冷冷清清,两侧建筑之间还有临时搭建的空中走廊,更是把为数不多的光线吸收了不少。而身后蜿蜒不断的巷道已经让我分辨不出方向,立体感的阴森和黯淡让我只感觉上午的时光俨然进入了黄昏。
我的肩膀很酸,把光学摄像机从右肩移到了左肩。
“这里的巷道实在太多太乱了,一进来就是四通八达的豁口,我都分不清到底有多少条了。”亦萱说,“我不想给镜头解释了,我想休息一下。”
事实上,不说亦萱,我们其他三人也是有这样的感觉,云天暗地,一直拐弯抹角的巷子,大大小小,宽宽窄窄,弯弯曲曲,是人都会转晕的。
老拓开始郁闷,把手托在下巴,一直在思考着什么。我企图想找间楼房破门而入,然后爬上楼顶居高临下观察地形。
正当我们已经找不到方向继续往哪里走的时候,我先感觉到头顶一暗,紧接着,噗嘘,一大张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吓得我们惊慌失措起来。等定睛一看,一个肮脏的枕头掉落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
枕头外表漏洞百出,蹦出的棉絮破旧残败,黑魆魆的,揪出来的棉花都脏得令人恶心。
我慌忙开启相机,对着楼顶拍摄。
“喂,楼上有人吗?”亦萱昂起头看着头顶。我把镜头朝上面抬去四处晃动,看看是否能捕捉到些什么。上面忽飞快地窜过一撮黑影,稍纵即逝。
“好像是猫。”彦小晞说。
我吐出一口气,绷紧的心弦稍有松懈。
“这枕头”老拓用手从棉絮内揪出一团。
“我看,上面一定是住有人,看那棉絮,撕破的痕迹很新鲜。而且我们跟踪的脚印也消失了,应该就是说,对方已经上楼了,咱们找找看,这里是不是有可以进入的门或楼梯口。”我猜测说,“看来我们还没有走错路。”
“别走了!”老拓发出了一句话,又突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看我们。我一看他那神态,就知道我们陷入了潜在的危机了。我问:“编导,你想到了什么?”
老拓前后看了一眼巷道,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可能被拐骗进来了!”
老拓一句话,我们心里凉了半截,随即回忆从临祈老街翻过那道居委会封死的砖墙来到一个神秘的巷口,中途似乎若隐若现的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记号,比如脚印,或者墙壁上出现的刮痕,还有地上遗不久的丢弃物,特别是跟前的这裘肮脏不堪的黑色棉絮,这都意味着有一个神秘的人物一直在指引着我们前行。
“好像就是这样”我开始紧张了。
“带我们往前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老拓眉头蹙了起来,“他为什么总在我们没有目标的情况下留下一些标志,以致让我们顺利跟着他走?”
按卖早点的老头说的,在临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