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加速蜿蜒,又从这些脉络中溢出一根根粗糙的发丝,一下子把亦萱的头颅包裹了起来!
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因为镜头晃动阈值实在太大,数据全部被莫名打乱,自动锁定跟踪模式完全无效!我眼睛都花了,慌乱之余用力拍了一下光学相机。
屏幕中看到了短暂的清晰的图像:那些发丝若隐若现,仿佛从悬梁上流泻下来,像粘稠的黑色液体,缓缓地倾斜,源源不断!一旦有一根发丝接触到了亦萱的头发上,两根发丝之间像是发生了有生命体地衔接,一下子连接在了一起,然后一根根地往梁木上拉!
甚至有一些看不见的细小的发丝像是无孔不入的细菌,一根根穿透她的皮肤,然后跟着皮肤内层的脉络延伸进五脏六腑里
原来刚才亦萱的发丝莫名出现静电朝天上翘起竟然是这等情形!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我说话的声音已经发生颤抖了。
“这这这”老拓也语塞了。
以前我们录制节目都会发生各种离奇的状况,但是这次实在出于我的意料,我们从来没有拍摄到如此令人震惊的场面,整个屏幕充满了诡异与潜在的狰狞,两边是截然不同的景象,现实里真的就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镜头内却是充满鬼魅,亦萱还满脸愕然地站在原地,满头秀发一直持续向上翘起
亦萱战栗的程度明显加重,我看到她企图挪开脚步,但是她的两脚却是不听使唤。
老拓急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等离奇的现象,看到镜头内似乎有什么不妙的大事发生,朝亦萱大喊:“快离开那里!”
烨磊也急了,一直摆手:“亦萱,快,挪开!”
亦萱发出了难听的声音:“我c我c我走不动”
我看到她的臂膀和头部都僵硬了。
这时,镜头里的灰白的光忽的变得平稳了起来,噪点消失,换成了凝重的掺杂丝丝白条的黑色,从下往上有规律地攒动。而镜头内溢出的密密麻麻的发丝里突然撕开了一个镂空,里面竟然出现了一张仿佛埋葬在冰窟了几十年的苍白无血色的五官!
这五官仅仅露出了半边脸,随即大批的发丝难以置信地从眼睛的泪泉和眼睑内冒出来,从鼻孔里冒出来,从耳膜内涌出来,从咽喉里蔓延出来!
黑魆魆的一大撮!
我看到了缠绕在那张亡魂脸上的丝袜,那丝袜根本就是用她自己的头发编织的,头发和皮肤勒得之紧,好像一个一只动物的尸体掉在地上,腐化得两体已经黏在一块了。
亦萱艰难地扭动了一下脖子,她突然大喊:“有东西缠住我的脖子了!”
她边说边用手扣在自己的脖颈上,我拉了焦距,企图看得靠近些,但是除了亦萱白皙的颈部,空空如也。我的瞳孔离开了相机,现实里的亦萱诡异无比,她脖子上面都没有!她开始挣扎,用手指和指甲刮着靠近和缠住她脖子的无形的东西。
她的皮肤反而被自己的指甲给刮出了红印。
放置在她领口的微型话筒传出了一种吵杂的聒噪声,像是在一个异度空间里发生了惊恐的灾难,里面什么声音都有,尖锐的,低沉的,沙哑的,粗犷的,似呼啸,似怒号,似哀诉,似低吟,杂七杂八的一起融进了微型话筒里!
我跟老拓耳膜边塞的监听器,这下一下就被刺激得把耳朵内的监听器抠出来了。
亦萱昂起头,朝上注视,企图寻找到底是什么东西缠住了她。
这时,我们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不再追求录制到更为惊心动魄的场面了,再拖延下去,亦萱就会因《纸人纸马》节目殉职!老拓撇开相机对她大喊:“千万别朝上看!”
我也慌了,搁下相机,跟烨磊两人同时朝她冲了上去。
我刚挪步,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