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阿婢急慌慌地抓住小虎子,心脏猛得被抽紧。
小虎子跑得急,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地,他也顾不得擦,哑着嗓子,把他听来的讯息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我今个儿,拿着你做的点心去周济堂。可是发现那里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衙门的封条。我找人一问,这才知道,就在几日前,周郎中他医死了人,被官府抓走了!”
阿婢手中的瓷碟应声落地。
“那那你问过没?周郎中他现在人在何处?可受了刑?可是被冤枉了?还有还有,蔓菁姐姐呢?周济堂被封,她能住到哪里去?”阿婢攥住着小虎子的手腕,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心中一直默念:不能有事,万万不能有事!
小虎子自打进了程府,跑腿儿递话的活儿没少做,眼界也长了不少。他一听说周济堂出事,周郎中被抓,第一时间便跑去了县衙门,将详细情况打听了个清楚,这才赶了回来。
“听说,周郎中医的那人,本就受了些风寒,但不知怎么,吃了周郎中的药,第二日就给死了。衙门调查,说是证据确凿。那周郎中本人没受什么刑,也就认罪了。县令老爷给判了流放”
阿婢一听,心扉一震,痛彻难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善人有善报吗!周郎中曾帮了自己那么多,对自己的医术也向来是一丝不苟,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想起周郎中慈眉善目抱着自己的情形,阿婢就恨不得立刻冲去府外去查个清楚。
她板着小虎子双臂,急急问:“流放?流去了哪里?可是已经走了?不行”
还未说完,小虎子却打断她,火急火燎道:“老大。你先别急着救周郎中了。听说县老爷最近心情颇佳,看周郎中认罪诚恳,又感念其平日善行,遂特意嘱咐了两个押解衙役一路多加照看了,而且周郎中本就是医者,想必流放这一路,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倒是这周蔓菁,老大,你快想办法吧!”小虎子看着阿婢逐渐恢复冷静的双眸,继续道:“那死者的亲人,本来嚷着要以命抵命,最后看周郎中只被判了流放,便心有不甘。已经差人去抓了周蔓菁,说是要卖给人牙子,让她替周郎中还债呢!”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阿婢惊叫出声。
小虎子顺了口气,急道:“我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抓走了。这半天功夫,兴许已经找了人牙子卖了呢!”虽然对这个周蔓菁没什么印象,但是老大和她交好,小虎子是知道的。一听说这个消息,他立刻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希望还来得及。
阿婢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慌乱,逼着自己恢复冷静,但还是忍不住原地打转:不行。要快!要赶紧找到县城所有的人牙子,把人买出来才行,万万不能等他们转手再卖!否则,像周蔓菁这般年纪,一入了奴籍,这辈子可就毁了!
阿婢打发小虎子再出府去问问周郎中的事,确保信息准确,剩下她自己一个人,站在膳堂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人牙子,她去哪儿找县城里的这些人啊!
眼前晃过几个丫鬟来膳堂打水,阿婢脑中顿时闪出一个人影!对了,余妈妈!她常年负责程府丫鬟小厮的采买,那些人牙子,她定然是相熟的了!
想到这,阿婢再不耽误,一路快跑,直奔余妈妈那里去了。
自阿婢进程府以来,阿婢和余妈妈没少走动。余妈妈喜欢阿婢的机灵,每次到静园办事,都会特意去找阿婢说上几句闲话。阿婢感念余妈妈曾经的“木牌之恩”,遂自己学做了点心,也时常往余妈妈屋子里送。久而久之,二人的关系不像是主仆,倒是有些“忘年交”的意味。
今番,余妈妈看着阿婢顶着满头汗撒欢儿跑进来的样子,本来还想取笑几句,可一听阿婢说出来的话,她便立刻板起脸,道:“还有这样的事?”
阿婢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