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蘭院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乒乒乓乓的碎裂之声,刘宁进去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满地的碎瓷瓶和已经碎成渣渣的茶盏花瓶以及那倾泻满地的茶水,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参见刘侧妃娘娘。”馨蘭院的掌事嬷嬷香兰恭敬的将刘宁迎了进来,面色尴尬的道:“奴婢恳请娘娘劝劝我家娘吧,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赏赐的,这事若是传到太子殿下的耳朵里,恐怕c”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刘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将众人全都关在了门外,这才一边鼓掌一边靠近还在气头上的岳兰依,“砸的好,砸完了火气是不是消了一点了呢?”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岳兰依没好气的将一只精巧的无彩釉茶壶举过头顶,仿佛下一秒便要将它扔在地上。
“看你的笑话?我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你现在终于体会到我那时候的痛苦了吧?你刚来的时候我的恩宠就这样被你夺走,那时候我也砸了很多东西。可是等砸完了就发现,这完全于事无补,即便你整个馨蘭院都砸了,太子殿下也未必能来瞧你一眼。”刘宁缓步走过去,将岳兰依举过头顶的茶壶接了下来,“这应该是太子殿下所赠之物吧,砸了多可惜?”
“哼c我不认为你会替我着想?”岳兰依挑了个能落脚地方站着,狐疑的盯着此刻笑脸迎人的刘宁,皇后姑母说了,越是笑的灿烂越是不能轻易相信。
“我当然不只是为你考虑,我也自己考虑。”刘宁一屁股坐在最近的凳子上,反客为主的开口,“自从这个太子妃进了东宫,你的恩宠逐日消减。她表面上唯唯诺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为的就是博取太子殿下的同情,背地里还不知道是何等狐媚的样子呢?要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将折子都搬去了寒灵院了。我想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如此动怒的吧?”
岳兰依承认她说的全中,可是她现在无计可施,丝毫没有办法。司马清是什么样的人,她多少知道一点。温柔的时候醉人,狠心的时候吓人,阴晴不定。
“怎么留住一个男人的心,你可以去请教皇后娘娘。”刘宁见岳兰依有所心动,便急忙出谋划策,“皇后娘娘稳居后位,皇上这样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之心她都能留住,那么怎样留住男人的心她定然一清二楚。”
“你怎么不去请教刘昭仪,她可是你的堂姐。”
“不用你教,我自然回去。”
两人商定,馨蘭院的碎裂之声这才消停了下来,只是苦了打扫的奴才们,这庞大的打扫工程。
司马清将书桌搬到寒灵院已经有好几天了,易璇灵总是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脸上的那抹绯色退去,再度变成了以前的苍白。未免吵到她休息,司马清将罗鸣和从朝堂上带回来的岳铭帆叫到了寒灵院的偏厅。
“属下见过太子殿下。”岳铭帆虽然是司马清的表哥,但一般的君臣之礼他从未僭越。正统黄种人的血统在他的身上显露无疑,剑眉星目,飞眉入鬓,一看便知道是武将,但这也中正的容貌却也算是武将之中数一数二的了。
“此次出征为何临时换帅?父皇之前并没有告知本太子啊。”司马清还在为早朝只是皇上临时撤换司马轩征远大元帅之事耿耿于怀,本来想借着战争让这个凭空出现的大皇子再次凭空消失,但临时换成了沈将军,这一下他就不好办了。
“皇上没有说,只是齐王殿下似乎风邪入体,身子不舒服,所以皇上才改变了主意。”岳铭帆端坐在下位的椅子上,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一传达。
“启禀太子殿下,末将以为这件事没什么不好的,沈家时肃王爷强力的后盾,此战若沈家战败,肃王爷便如同断了双臂,到时候再难和您对抗了。”罗鸣将心中所想一一吐露出来,“至于那个无权无势的齐王爷,太子殿下何必急于去除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