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用防弹头盔在水洼里舀了些污水,瞥了一眼早已昏死过去的白人雇佣兵,他对队伍里的肖剑也有了全新的看法,显然这逼供审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工作。
“如果这是在雷州,我能在他的心脏连接电击复苏器,他死我救,他死我救”孙九霄兴致雀跃,唏嘘不已,“我想没有人能在我面前紧咬牙关。”
说到这里,孙九霄突然跳了频道,“真想快些回去审判张琛啊。”
雷霆一面考虑着自己是否能在孙九霄手中挺过来,翻手就将污水浇在了白人雇佣兵脸上,丝丝寒气中,水分一面倾泻,一面在他脸上留下一层晶莹璀璨。
猛地,白人雇佣兵惊醒,慌乱失措,却被封着周身大不能动弹,在他回味痛苦的同时,眼神也有了彻底的变化。
此刻他的眼神就像一条流浪狗,还是被人狠狠踹过一脚,一瘸一拐走向犄角旮旯的那种眼神,强者是绝不会有这种眼神。
显然,他被攻略了。
“报出你的名字,所属单位及职位。”
面对雷霆的问题,白人雇佣兵陷入沉思,身体也随之彻底瘫软在地上。
良久,他冲雷霆伸出手,“能给我一支烟么?”
说的竟然是华语,这让孙九霄大跌眼镜,不过想来也是,像他们这种国际雇佣兵至少都要掌握几门通用语言。
“我从哪儿”
雷霆刚要发作,心说这荒郊野地的哪里去找香烟,就见孙九霄递上来半包,而且还是东南军区特供的。
“邵兵给我的。”孙九霄耸耸肩,“其实也不怎么好抽。”
白人雇佣兵叼燃的香烟,这下放松了,嘴角的微笑像是看破了世间红尘,更像是解脱。
大口吞吐着烟雾,白人雇佣兵心满意足,仿佛这一支香烟就给了他生命的大和谐,余韵绕梁。
“我叫”
白人雇佣兵刚刚开口,伴着“嗖”的一声破风,一支钢箭直接了他的眉心,洞穿出来,红黄相间的液体顺着尖锐箭锋嘀嗒下来。
在箭矢的末端有一道印记,刻画着一个小太阳似的圆形,却是紫红色的,更像是某种病毒。
孙九霄自然认得这种病毒,因为在世界医学界这仍是一个难以攻略的问题,代号为aids,俗称艾滋病毒。
在第三世界的战场上,这个符号亦凶名远播,世界雇佣兵都知道,这是华夏东南一支特战小队的图腾。
“血毒!”
雷霆对于自家的东西,实在熟络,咬牙喝道,“张满弓!你干什么!”
一双手拨开丛林密布,果然是血毒八号张满弓,他提着长弓,颇为冷酷,“这一分归我了。”
“刚刚审出来点眉目,你一箭把人给射死了,你还好意思邀功!”雷霆气的牙根直痒痒。
按理说,雷霆与张满弓是十多年的老战友,生死相依,不知多少次在张满弓的掩护下进行冲杀,理应更偏向自家队友。
但这一次,雷霆选择站在孙九霄这边,不仅是因为孙九霄在一路上表现出的优异素质,更因为他明白其中内情。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战队员,即使没有指挥,雷霆也可以完美应付大多种情况,像这种丛林遭遇战向来是合则强分则死。
张满弓自然也知道。
偏偏总指挥下令分队作战,放任个人英雄主义,原因就出在刚刚加入血毒任临时队员的孙九霄身上。
有人想让孙九霄大放异彩,从而获得血毒小组乃至整个东南军区的敬畏。
虽然在拯救谢国锋之后,孙九霄就得到了整个东南军区的尊敬,但那不是敬畏,只能让他受到仰视而非爱戴。
军人的世界观就是如此,你若想让我服你,除非你表现出了比我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