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庆作为卫生局局长,若不知晓实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曾浮生在他面前没少夸耀孙九霄这个名字。所以,欧阳天庆对此也颇为关注,与公与私。
“我大概知道了,又是张琛。”白清扬脸上,笑意更浓,沉吟道:“少林弟子的话,应该就是我今天见过的那个光头。有点意思。你是说,他能和张若水分庭抗礼?”
欧阳天庆本来想点头,仔细一想,又要摇头,最终,嘴里蹦出三个字,“不见得。”
孙九霄的能力有目共睹。但对手太过逆天的情况下,又要另当别论。
孙九霄大闹张家寿宴,当着老寿星的面与人斗毒,最终携着谢婉儿扬长而去,此事张家一直没有找他讨要说法。
外人以为张家大户门庭,不屑与孙九霄为难;知晓内情的,以为是孙九霄以张琛的罪行,震慑之下张家不敢出手。
实则,是张若水的缘故。
当日孙九霄紧跟谢婉儿走出张家大门,迎面看到的那女子,便是张若水。
就如十年前一样,张若水横空出世在世人的面前,经过了时间的洗礼,岁月的蹉跎,她的分寸拿捏恰到好处,既没有抢走她的父亲,也即是张老爷子的主角戏份。
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惊艳,惊才绝艳。
绝伦,完美绝伦。
“十年前”欧阳天庆试探性的,鼓足了勇气,向一个比自己年幼许多的白清扬,提出疑问,“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宁白家,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不逊于今日的谢家,却在十年前被人连根拔起。
事情的原因。是因为白清扬的父亲在一个公众的场合,醉酒辱骂张老爷子。
当日在场的,非富即贵,劝阻的劝阻,调和的调和,还有许多明哲保身。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年二十二岁的张若水。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三个月后,白家完蛋了,从上至下每一个人都有恰到好处的罪责,恰到好处的要以死亡来赎罪。
“你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些?”
那年仅十五岁的长房嫡孙,今天的白清扬,望着面前这个卫生局局长,眉头紧皱。责备之意溢于言表。
欧阳天庆被这幅态度给吓到了,确实,他作为棋子被部署,作为棋子而存在,这个问题并不是他该考虑的。
从一开始他的宿命,就是在白清扬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或披荆斩棘。或明修栈道,或暗度陈仓。
责问之后,白清扬也有些失落,双手捂着脸庞狠狠地着,叹声连连:“其实,这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六十年前?”欧阳天庆诧异,“六十年前白老爷才多大?二十岁?二十二?那时候”
“没什么。”白清扬猛然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开始,清洗计划,开始!要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清洗干净!第一步,我要与这个孙九霄见面,今天虽然见过。但我没有与他交流,不知道他的深浅,仅凭你的描述我还不足以信服。”
欧阳天庆心中咯噔一声,惶恐若惊,强作镇定:“确实,这种对手,一子错已然是万劫不复,我来安排你与孙九霄见面。”
“不必了,后天我会去拜访谢家老爷子,到时候一定能看到他。”白清扬端起酒杯,对着窗外残月,嘴角轻扬:“既然张若水能对他出手,孙九霄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张家的核心利益。恐怕,任由事态发展下去,谢婉儿就要成为孙谢氏,这样的情分,无需安排也会有他出场的时候。”
“那我做什么?”欧阳天庆若有所思。
“你做第二步。”白清扬起身朝窗口走去,“最容易下手,也是最适合你来下手的,张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