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望夜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是只兔子!
可是不对,兔子为何会吸血啊?略一思索,他反应了过来:弯弯不会捣药,他背上肯定还有不少草叶子,而兔子,最爱吃草了
他扶了扶额,简直哭笑不得。瞅见那只胖兔子一扭一扭爬起来,瘸着一条腿警惕地看自己,压低了声音斥了一句,“轻点,吵醒了她我就烤了你!”
灰毛兔子两只毛耳朵一竖,被瞪得全身一缩,如一只毛球一般吧嗒吧嗒地蹦去了角落。
薛望夜叹了口气,暗想弯弯到底是救了一只怎样的兔子回来。正想着呢,床上的女人一个翻身,将被子全数踢了下来。
眼见着窗外天色渐深,薛望夜再次扶了扶额,撑住身子慢慢爬了起来。他每动一下都会疼,但还是坚持站起来坐到床边。而当他终于替女人盖好被子的时候,已疼得满头大汗了。
薛望夜一边擦汗喘口气,一边垂眸看那沉睡的女人。
女人整个窝在宽大的被子里,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她眉目如画,鼻子小小,瞧上去娇嫩柔弱,像个孩子。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弯弯今年刚刚及笄,的确还小。薛望夜怜惜地替她掖紧被角,心中柔情万千。
她是七公主,当今天子的掌上明珠。明明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偏偏身陷谜团险境,一步踏错就可能粉身碎骨。然而,一次又一次,她每一次都让自己刮目相看。她不是任何人口中的七公主,也不是任何人所想象的天下第一美人。
只是,这般独处的时间马上要到尽头。明天,禁卫军就会找过来了吧?一旦回宫,自己是不是又要想尽办法,才能进宫去见她?
情不自禁地,他将目光落在了弯弯的唇瓣上。
那两片唇瓣如梦中一般粉粉嫩嫩,如带露的花瓣,饱满丰润。此时此刻,它们微翕着,露出糯米般可爱的牙齿,吐出一丝丝甜甜的香气。
薛望夜猛然觉得好渴,想要立刻亲下去!但是,无名无分的,他偷亲人家岂不是等于轻薄?不亲?不亲,他做不到
踌躇半晌,他深深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
他捻起锦帕,轻轻盖在弯弯唇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
绿儿死了,据说是自责愧疚,上吊殉主而亡。
消息传开来后,冬青气呼呼地小声嘀咕,“那宋御看来也是徒有虚名,什么年轻有为文武双全,竟然说什么殉主而亡!”
弯弯听到这一番义愤填膺,气定神闲地喝了口姜糖茶,“宋御招你惹你了,气成这样?”
“那可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冬青看弯弯搭理自己,霎时来了劲,喋喋不休道,“薛将军刚才说了,趁着护卫跑出去报信没回来,殿下也跟着一起进去查看过。绿儿上吊踩的那个凳子,摆正之后,根本碰不到她的脚。那种情况之下,绿儿怎么可能上吊成功,她都够不着绳子!”
“你这小丫鬟是在气宋御草菅人命呢!”薛望夜坐在边上笑了起来。
弯弯哦了一声,懒懒瞄了一眼冬青道,“那你个小丫头打算怎么做?”
冬青一噎,满肚子火被这一问浇得丁点儿不剩。
弯弯抬了抬眼皮,见她怔在当场,缓缓道,“宋御不蠢,怎么可能不知道绿儿是他杀?但凶手既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这条线索算是断了。至于为何隐而不宣,当然是怕人心惶惶,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薛望夜见冬青似懂非懂,接着补了一句,“宋御这番说辞还有个好处,那就是让凶手放松警惕。”
“原来如此。”冬青一直是个直肠子,听两人一唱一和解说之后不但不尴尬,反而笑了出来,“薛将军和我们殿下真有默契,奴婢怎么一点儿都想不到呢!”
薛望夜一时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