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先前那狱卒去而复返,粗声粗气的喊。
探监?是珊瑚带着舒玄来了?云轻歌放下手中碗筷,低头喝了一口水。然后听见一个久违了的磁性声音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轻歌猝然抬头,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那平日里总是凌厉的眼神,此刻满满的都是担忧和内疚。她看着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敲鼓一般咚咚咚咚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他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有些隐隐的憔悴。他站在牢房外,示意狱卒开门。狱卒对着他比对着云轻歌态度要恭敬多了,到底是寒石堡堡主,身上的气势就足以震慑普通群众。看着狱卒自觉的退避开,他才抬脚走了进牢房。
他手上还拎着东西,右手是一包衣物,左手是一个小巧的掐丝手炉和一包碳。“这里阴冷,你别生病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抖开衣服,披上她的身上。再将手炉也点好了,塞进她的怀里。动作自然流畅,毫无几个月未见的生涩,就仿佛今日早晨他们才刚刚分别。
做完了这些,他又看看云轻歌面前吃了一半的饭,担忧道,“是不是不合胃口?本来应该让厨子做的,你那丫头非要自己动手。我想着怕那些人为难你,怕是吃不好,特地让她在外面包了白米饭。这样就算你菜被动了,饭总能吃些。”
是了,她怎么没想到,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细心?
“我”
“你”
二人目光相遇,同时开口。封寒短促的笑了声,柔声道,“你先说。”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云轻歌有满肚子的话想说想问。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说,“这次这事情有蹊跷。我看出来的已经有好几处疑点了。”
“嗯。”封寒点头,“我听风陆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觉得有问题。不过不急,等你出去咱们详谈。”
“出去?”云轻歌挑了挑眉。
封寒再次颌首,“宋元洲虽为人认死理,但我也不是就拿他没辙了,不过是多费点力气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最多一日,我一定接你出去。”
封寒以为云轻歌一定会很高兴,谁知她默然了一会儿,抬起头,却是说,“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跟你出去了。”
“为什么?”封寒急了,这地方可是大牢,呆着有什么好?这女人心里又在别扭什么?“你想什么呢?跟我闹脾气也别拿这种事情来作践自己啊!要是生气,等回去了,随便你怎么骂我打我都成,行不?不解气的话,我给你咬了解气!”
云轻歌被他这么一说,反而绷不住笑了,“哼,那是后账,等这次的事儿水落石出了,我自然会与你好好算算。”这一刻她才慢慢的缓过了情绪,“只是我若是就这么出去了,那么人人都要认为珍宝大酒楼的确做了亏心事儿,害了人命了。我不想白白葬送了酒楼的名声和前途。”
“那些没有你重要。”封寒沉声开口。
云轻歌心中一跳,眼中又漾出几分感动来,她手中拿着喝水的杯子,转过来又转过去,微微低了头,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可这酒楼是你的心血。而且依靠它吃饭的还有很多人。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你先听我说,我出不去,外面的事情要靠你来查了。”
封寒看着她眼中的倔强,还想再劝她几句,可转念想起这女人前世今生就是一样的倔,但凡她认定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就算他硬把她拉回寒石堡,只怕她心里又要有疙瘩。本来先前的事儿就是他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回了北方,这次若是再重蹈覆辙,只怕真的没那么容易过关了。
“罢了,你说,我听着。”他叹口气,再一次选择了迁就她,同时暗自在心中思量着一会儿还得给她送床被褥来,这牢里的石床哪能睡人。
云轻歌于是掰着手指一项一项的低声说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