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法宝,法锈嫌他操心太多:“行了行了,俩小羊羔,你还当老狼防着了。”
小师妹抹舟比她二师兄晚生几十年,入门也晚,次次输,好在她消气也快,隔日不生气了再打。法锈看了两天,抹舟依旧一如既往的败了,气鼓鼓地跑过来,拿起地上放的补酒咽了几口,憋了好久还是向法锈吐露心声:“师父不来看又不指点,不想跟二师兄打了!”
法锈扬起嘴角:“嗯?”
“要是大师兄没出去游历就好了,大师兄打他。”
法锈哦了一声,慢慢俯身,撩开抹舟软绵的白发,在她耳边讲了点什么,在抹舟她二师兄警醒盯过来时,笑意更深。
抹舟听完,一抬头:“真行啊?”
法锈笑:“我也不知道,你搏一下试试。”
抹舟当即挽袖子上阵,哈了一声,气势很足。
一刻钟后,把她二师兄打了个落花流水。
绵羊羔子这回是兴高采烈颠过来的,张口就是:“师姐好厉害,怎么做到的!”法锈不知道该怎么讲,以饲祖的经验眼力,破个小妖修的套路,做不到才怪了。
抹舟也不想打了,把二师兄晾一边,听法锈给她分析刚才的战局,每个动作都拆分极细:“前十招按我说的做,没出纰漏,但你二师兄明显有防备,未能得手。十招之后我没指定,你就有些乱了,又往旧路子上打。”
抹舟心虚:“我那一套打习惯了”
“第二十四招出错了,应该分切,不是横扫,这与切肉一个道理,纵纹横纹,对准了水到渠成,逆着来事倍功半。你在这一招落了下风迟了半息,虽然后面用斜挑补救回来,但能三十招了结的事,又增了不定数,被延长至少五十招。”
“喔。”
“招式耍太多也没用的,不如很用心练几个拿手的,修补防漏,这样就算与对方差太多,也能有耗的机会。能僵持,就多出了两个有利选择,一是全身退,二是反攻。学会观望,寻点出击,不要光凭猜测玩划拳,稳放第一位,要是人家用的是虚招呢?你怎么办,是不是。那时救回来就晚了,逃必然负伤,拼也讨不到多少好。”
抹舟拧起两条细细的眉,还在消化,看来追上思路还有点吃力,法锈停下了话,笑了笑:“你理解一下。”
温泉厢房前徒儿打成一片,拆月在屋后默立,此时此刻,他才略微窥得一丝饲祖风采。
身经百战,拈手即来。
他以前对徒弟的教导方式也简单,点拨是必需的,但从来没这么全面过,妖修向来瞧不起人修对招式斤斤计较,跟算账一样麻烦,因此他们打起架来杀得毫无保留,人修总是面面俱到,气势自然弱了许多。
之前见她对抹舟耳语,还以为是要出阴招,没想到是硬杠,而且前十招可称得上是行云流水,在他看来,一个人修竟然能指点一个妖修,这本来就是难以理解的。
她对妖修到底了解多少?
在她之前,拆月觉得最了解妖修的,当属封煞榜第八庖丁解,以指为刀,专剖妖修。伏诛之后,将毕生总结的一百二十七卷拱手呈上,被饲祖付之一炬。
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烧的其实是空白书卷,做样子给妖修们看的,真正的早被她藏起来了;也有反驳,不过怎么辩解也敌不过诱惑一说,这等珍宝,在某些时刻,对于常在刀刃上走的人来说就是保命物件,没理由不假思索毁掉。
那时饲祖对于众人指责,回复轻蔑:“我不屑于死物。”
拆月微不可闻地叹息,她的确不屑,与庖丁解的战术完全不一样,是以目为刃。
堂也是有能耐,如果不是那个说不上来历的粗糙黑刀,以及倥相说有特殊情况,春秋刀是死透了,她却只需休养一阵,就又可以开始撩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