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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痕上凸起的旧皮耶!而这又不能彻底除疤,只是让它看起来不明显,没事被划一刀已经痛得我要死要活,现在又要“嗤嗤嗤”磨我的脸皮,一想到我就头皮发麻,反正受伤留疤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看得出来众不太看得出来没差多少,我才不要再受一次罪。

    她不是悦己者容的信奉者,对于外表不是那么在意的啦,小意思小意思,不算什么。

    “我问过,女生的脸受伤就叫破相,很难嫁出去。”厨房的女佣是这么告诉他的。“就算嫁了,对象也不会太好。”

    他到底问了谁?竟然给他这种酸臭八股的答案。

    不然……以后我真的嫁不出去,你娶我好了,我不介意老牛吃嫩草的──恶作剧地写下这句话,呵呵,一定能吓得他“俊”容失色,谁教他的表情少得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只剩黑白再加灰,闷得死沉。

    谁知道对方的回应完全出她意料之外。

    雷君霆在心里默念纸上的句子一两回。

    最后,用力点头。

    “好,我娶你。”小脸肃整神色,十分慎重。

    哇咧!玩真的啊?她随便说──不,是随便写写的哩!

    可是他的表情好认真,认真得像对她作出承诺,一个十二岁的小男生?陆云侬苦笑不得,这算不算自找苦吃?

    不行不行,得澄清。

    我刚是随便写写的,你不要当真,千、万、别、当、真!

    “我是说真的。”童颜写著坚决。

    啪啦啪啦……纸页乱乱飞,就像陆云侬被吓坏的心绪,纷乱如麻絮。

    搞──搞什么鬼啊……

    那日以胡言乱语、白纸纷飞作结的好笑对话之于某人而言,只是一时兴起到后来无法收拾的恶作剧。

    之于另一个某人来说,可不。

    泼出去的水,经烈阳曝晒蒸发的水仍会在地面留下一摊渍印;说出去的话亦然,曾经说过的话,只要经认真思考、慎重出口的,必然在脑海中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无法当作没这回事。

    然而粗枝大叶惯了的陆云侬只管这事叫“恶作剧”,别名“笑话”,隔天就忘光光,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著。

    反正她跟雷君霆从那天起到她出院回家也没再见过面,那小鬼当初扳出那么认真的表情,一定是存心吓她。啧,真是个城府深沉的小鬼。

    沐浴后的陆云侬脸上热气氤氲出的粉红色泽未褪,滴水的发像丝绸般贴在头上,背倒是让头发浸濡一大片。

    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镜子撕下脸上的纱布,陆云侬侧著脸盯住镜子里yào色未脱的深褐伤疤。

    医生说,因为是女孩子最重要的脸,所以他用最细的缝线以埋没法密缝,尽可能让伤疤美观一点,还说这是他所经手最漂亮的缝合。

    缝得很漂亮是事实;但,伤疤哪来的美观可言?

    天衣无“缝”是神话,凡“缝”过必留下痕迹才是真理。

    有点肿、凸得很均匀,有点凄惨。

    叩叩。

    “小妹?”陆家三女陆云妮开门进房。“我以为你睡了。”

    “没那么早睡。姊,你看。”她指著左颊的伤。“这样xìng不xìng格?像不像武侠小说里高来高去的神秘人物?”

    小妹虽然个xìng承袭爸的率直,容貌却是最像妈的温婉秀丽,如此娇嫩的脸上划了道疤,怎么看都是一种令人心疼的遗憾。

    “真亏你说得出口。”陆云妮拿起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卧房里回dàng起嗡嗡的动声,热风吹拂她的发。“要我说几次,洗完头要马上吹干,你才刚出院,又想因为感冒进医院一次,让我跟大哥二哥‘担心’吗?”

    “不不,哥哥姊姊们的担心小妹心领就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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