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昨日齐老爷迎入书房的贵客之一,那个穿道袍的年纪稍长之人。
韩音直觉此人来历不凡,又与赵昔相关,因此不假思索便跟了过去。
此时正是申时,太阳没正午那么烈,街上行人最多,韩音运起内力,穿梭在人群之间,朝着那道人的方向奔去。
眼看着离那人不过二十尺,忽然给人撞了一下:“哎呀!”
韩音下意识反手一扶:“对不住,借过。”
撞上的却是个荆钗布裙的妇人,整了整发鬓笑吟吟道:“做什么去呀,这么着急。”
“我”韩音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使的是独门轻功,怎么会撞上人。再一看那妇人,唇角弯弯,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哪里是普通的民妇。
当即心中一凛,足下发力,身形灵活,游鱼似的钻进人群要逃,却听对方传音入密道:“往哪儿跑!”
韩音往前几步,转而投到街边的巷子里,在四通八达的巷中发足狂奔。
真是流年不利,他们竟已追到关内来了!
好在他在淞县城中待了数月,对房屋街巷的布局了解得七七八八,这样错综复杂的巷路,倒是让追他的人落后不少。
韩音绕了十几个弯后,终于把人远远甩在身后,扶着墙平复了下气息,提了提手里那一串药包儿,沿着墙根慢慢儿走。
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不对,抬起头,却见不远处是一堵高高的砖墙,将胡同堵死,墙下站着一个背负短剑的道人。
韩音头皮发麻,这人,难道是早就发现他在跟踪他,所以到这儿守株待兔来了?
“你”
这可麻烦了。前有道士,后有追兵。
事态不等人,韩音心思如电转,眨眼便双手成掌,朝那道人扑了过去,打算先和他过上两招,再趁其不备跳上高墙跑路。
他这一跃十分灵巧,迅捷如豹,可及至那道人面前,后者只是不疾不徐抽剑在手,以剑柄相抵。韩音见他似乎手下留情,心中一动,虚虚打出一掌,翻身就要窜上墙头逃跑,眼看着五指要攀上墙面,忽然眼前剑光一闪,将他逼退,限制在三面高墙的胡同之中。
这架势,是要把他活捉了?
韩音咬牙,忽然耳朵动了动,听见四个人各自踩着轻功,向这个方向而来。
他急中生智,对上那道人神态沉稳的脸,狡黠一笑,反手一掌打在自己胸口,“哇”地吐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道人一怔,正要上前将他抓走。忽然当空劈下一口大刀,道人持剑一挡,退了两步。
使刀的是个矮壮精悍的汉子,落下来挡在韩音面前,双眼精光外露,大刀一横,打量了道人两眼。
紧接而来的是方才和韩音撞上那位妇人,粗衣布裙,难掩婀娜身段,曼步走来,目光从道人俊朗的脸,移到他腰间悬挂的牙牌,象牙所制,朱漆一个小篆的“风”,霎时瞳孔一缩,出声道:“二哥。”
那汉子道:“三妹?”
随后跟来的两人也已赶到,妇人指着那道人腰间的令牌,向其他三人道:“诸位,咱们好运气,竟遇上了武林盟的走狗!”
她说着,袖口寒光一闪,一枚银针跳了出来,与赵昔针灸所用银针不同,做成了暗器的样式,针身略长,尾端镶有细碎的宝石,华丽璀璨。
三人见到道人的牙牌,二话不说,操着刀,鞭,双刺就缠了上去,所谓魔道中人,自然不讲究什么公平比武,更何况这不是比武。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道人在三人合击之下短兵出鞘,招式虽慢,却仿佛将敌人的路数洞悉,虽不能破围而出,却毫不露怯。六人惊异之下,愈斗愈勇,一时竟无暇顾及地上“昏迷”的韩音了。
韩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睁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