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您不会来这个画展。”
“拒绝了你五次,还能收到你画展的门票,我也挺意外。”
朴赞郁当然记得任贞雅之前亲自给自己打过电话,请求会面给他解释拒绝《小姐》的缘由,自己都以拍摄忙碌在为由回绝了,他这样做无非是想看看她会做到哪一步。被自己回拒数次,任贞雅仍是好不放弃,甚至托河正宇给自己带来门票,朴赞郁必须承认自己的毛被她捋顺了。
“如果能让朴导不再生气,我也是放下一颗心头大石。”任贞雅捂着胸口,故作心有戚戚然的长叹。
“我明白你不接《小姐》的理由,不过下一部作品,你可不能再推三阻四了。”
“这是自然。”
三言两语谈完正事,朴赞郁仔细端详面前的画作,他说自己最喜欢这幅作品并非客套。他从作品中看出画家藏于笔触间的浓烈情绪,犹如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却是暗潮汹涌,让人深深着迷。
任贞雅这次的画展主题叫做‘the b一y’,作品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记载了主人公由男孩变成男人的变化。主人公的一举一动都忠实的记录在画纸上,睡觉,吃饭,笑闹,思考,沉郁,她的作品讲述了他的人生。
画展里所有的作品里都只有他一个人占据主人公的位置,唯独这个作品里是一对男女抵足而眠,姿势亲昵眷恋,仿佛天生如此。
“主人公有原型吗?”朴赞郁问。
“有。”
“他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
朴赞郁讶异的望向任贞雅,她将此次画展命名为‘the b一y’,这些画作无一不展露出她的情感,他看展时便猜测过两人间的关系。如今听她亲口承认,他的心里迅速浮现各种剧本式的揣测。
他踟蹰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以后如果有空,你可得把故事完整的告诉我。”
任贞雅淡然一笑,“假如朴导不嫌弃故事太长,我倍感荣幸。”
目送朴赞郁离开,任贞雅盯着眼前的画,这个作品完成的时间有些年头了。
那时候她刚出道,参加过不少给制作方陪酒的酒局,看在她叔叔孙志昌这位大演员的面上,她极少被恶意灌酒,除了那一次。当时那个制作方高层给自己死命灌酒,背后什么意图一目了然,好在最后是经纪人成功截糊,将自己带离饭局。
她不能以那种姿态回家,又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于是让经纪人送自己到洪时英的工作室。
趴在浴室的马桶边上大吐特吐,干呕声在小小的工作室里清晰无比的回响着。
当里面没有再传出冲水的声音,洪时英担心的皱起眉,走到门外轻声敲门:“任智慧?”
由于门里迟迟没有回应,他只得硬着头皮:“任智慧,我进来了?”
他拧开浴室的门把手,一进去就看到上身伏在马桶盖表面的任贞雅,洪时英蹲下身,只见她两颊绯红,双眼紧闭,呼吸规律,看来是睡着了。
试图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她抱起,可惜洪时英高估了自己,任贞雅看似纤弱,但那高挑的身材注定了重量,更何况他只比她高一点,平日也不锻炼,所以洪时英叹了一口气,选择拉起任贞雅的一条手臂环在肩膀,将她半扛半拖到工作室的床上。
给任贞雅拉好被子,看她时而皱眉,一副睡不安稳,随时要醒来的模样,洪时英也不敢睡下,只好盯着她的睡颜默默发呆。
任贞雅半夜时分醒来,发现洪时英背靠着床垫,以一种很不舒服的姿势在睡觉,她坐起身掀开被子,打算把床还给他,却不料惊醒了对方。
洪时英睡眼惺忪的问:“你醒了?”
“嗯。”任贞雅揉着宿醉引起胀痛的太阳穴,“洪时英,你上床睡吧,我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