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干瘪的萝卜。小春与喜藏互望一眼,点了点头,开始在长屋内搜寻。
「我们好像小偷呢。」
尽管嘴上说讨厌,但小春却喜孜孜地在小衣柜里翻找。
「……没有。」
在箱笼里翻找的喜藏如此低语,小春朝他咦了一声。
「箱笼里连一件夹衣和短外罩也没有。掉在地上的只有单衣⑷和浴衣。」
「也就是说,没留下冬衣喽?」
喜藏颔首,将掉落地上的浴衣整齐折好,收进箱笼里。
(你是彦次的娘吗?!)
在心里嘀咕的小春,取出放在衣柜上层的箱笼,放在榻榻米上。这个箱笼相当有分量,小春甩动几下,确认里头的物品,但箱笼里头似乎塞满了东西,发出某个东西与箱笼相撞的声响。他再次放下,取出里头的东西一看,原来里头装了数十张锦绘。
「这是那家伙画的。」
不知何时挨近的喜藏,从小春身后窥望箱里的东西,如此低语。「哦~」小春如此低吟,拿起锦绘逐一细看。
「啊,是春宫图。」
喏小春雀跃地拿向喜藏面前,喜藏面不改色地从小春手中接过一半的锦绘,翻阅起来。
「什么嘛,你果然也想看嘛。真不能小看你呢。」
喜藏与频频用手肘戳他的小春保持距离,默默在他眼前的锦画上找寻。
「不过,没什么春宫图呢。虽然有不少女xìng的人像画,但都不是什么猥亵的图画,没想到还有不少名胜和风景画呢。」
「因为在他被逐出师门前,都只画这种图。」
小春停止翻阅的动作,转头望向喜藏。
「对了,他以前曾向人拜师,画过正经的画对吧?你好像说过,他是因为勾搭上师傅的女儿,才被逐出师门,是不是?」
彦次原本在喜藏所住的商家里长屋(绫子所住的长屋一隅)里,与母亲以及大他五岁的哥哥同住。彦次不同于他多年来一直认真在商家当伙计的哥哥,他是个浪dàng子,出外当人伙计,不消三天便会被赶回来。从他八岁起,合计共当过四次伙计,但四次都被人送回来,说「这孩子不适合做生意」。脸色发白的母亲心想,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会一辈子一事无成,她本想发挥彦次唯一的优点容貌,让他当一名演员,但演艺界可没那么好混,并非光靠外表就能闯dàng,这条路也行不通。
娘,彦次虽然脑袋不灵光,但画画的本事可不输一般的画师呢。干脆让他到别人门下拜师学艺吧?或许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呢。
许久未曾返家的兄长在过年返家时如此说道,于是母亲便带着彦次到町内一位名叫歌川国和的知名画师门下拜师。国和看出彦次与众不同的才能,马上便答应收彦次为徒。那是彦次十一岁时的事。
入门后的彦次,之后便住在师傅家中学画锦绘。短短一年的时间,彦次便崭露头角,过了两年后,他已成为师傅的第三大弟子,三年后,连他的师兄都得向他请教。他的母亲和哥哥非常高兴,向左邻右舍吹嘘说他「前途无量」,但彦次的心思却和母亲他们完全不同。令人意外的是,唯一发现彦次变化的人,竟是喜藏。当初彦次开始画画时,总是很开心地谈论绘画,但后来愈来愈少提及。取而代之的,谈的皆是女人的话题。喜藏觉得事有蹊跷。
后来果真如喜藏所担心的,对自己从事的绘画产生质疑的彦次,入门三年后,开始借由女人来逃避。尽管如此,他还是知道不能对师傅的女儿下手。师傅将这个独生女视为掌上明珠,想让未来的女婿继承家业。彦次心想「绝不能对这女孩下手」,但讽刺的是,偏偏这女孩一直爱慕着彦次。尽管女孩向彦次告白,他也一直打马虎眼,但两人最后终究还是为情所系,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