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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穿过春风撒在湖面上,成了碎落的金箔。

    瘦削的年轻男子坐在桥边的矮凳上,双腿悬空,正对着幽幽湖水,他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组成了的一个长方形的框子,透过那个框子,他静静地看着近处的绿头鸭,远处的红画舫。

    池迟在身边坐下,学着他把腿搬到桥栏外。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在成功地把池迟的记忆之墙敲开一条裂缝之后,湖水对她已经不再具备头疼效应。只有那份深刻的痛苦留下,在她的情感体验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女孩儿看着湖水,神思飘到了百里之外。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过去,演员更应该有丰富的情感体验,情感体验的缺乏桎梏着池迟对人物的深度发掘和揣摩。这样一场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后,池迟在冥冥中觉得自己演戏会更有质感。

    温潞宁的剧本就是在这个名为“痛苦”的地方打动了她。

    那种无时无刻不经历着失去的巨大痛楚,连接着剧本里的每一个汉字。

    尽管作为剧本它是稚嫩的,但是剧本中情感的饱满程度十分动人。

    反正卡里还有钱,池迟并不在乎去拍一场赚不了钱的电影。

    暖风熏得游人醉,尤其是刚刚吃饱的人,没过一会儿,女孩儿的头一点一点的,只露出了白皙纤细的颈项。

    温潞宁慢慢转身,手依然摆成一个取景框的样子。

    透过框子,少女柔软的发丝,小巧的下巴,都在他的框子里,像是一幅幅小小的精装油画。

    远方的天是清澈明朗的蓝,低处的夕阳是热烈的金彩,这个少女的脸与发,是充满了生命力的白与黑的交际。

    “那个剧本,我只想留个念想,并不想拍电影。”男人的声音有点嘶哑,慢慢传进池迟的耳朵里。

    “可是不拍,他们会以为我没救了。”

    年轻人向自己的斜后方眺望,刚好看见了人群后面趴在保险杆上的自己的父亲。

    “我想,如果我不拍,大概他们也没救了随便了”

    他的语气很正常,根本不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池迟抬起头看着他,心里大概明白什么叫做“有病的人眼里这个世界都是病态的”。

    这样的态度,可不像是一个会认真严谨好好拍戏的导演。

    难得自己想要突破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剧本送到手边,女孩儿的手指紧了一下,她是绝不会允许这个机会莫名失去的。

    “如果你不拍,大概我也没救了。”池迟笑着,看着远处一行水鸭在水面上梭巡,新柳乍翠,映在碧波荡漾的湖水上,鸭子们路过,把柳影碾碎,柳影又在它们的屁股后面悄悄重现。

    “我很喜欢你的剧本,不能出演,我会遗憾很多年。”

    温潞宁猛地回过头来看着身旁的女孩儿。

    “那不是剧本,那是林秋。”

    池迟毫不示弱地回视他。

    “我是个演员,在我的眼里它就是剧本,没有演员来把它具现出来,它就是个薄薄的剧本。”

    温潞宁冷笑。

    “演员不都是要拿钱的么?我根本没钱给你,我不要你拍,你走。”

    池迟摊手,脸上笑容不变。

    “你父母砸锅卖铁的那点钱,连演员的片酬都给不了,除了我之外你们也找不到能接戏的女演员了。”

    温潞宁瞪着他,他生气了,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我像‘她’么?”女孩儿自顾自地在站在了石凳上,修长的大腿包裹在黑色的运动裤下面,半长的马尾辫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

    她居高临下看着温潞宁,辫子的发梢垂在她的耳旁。

    “你知道小象的故事么?从前有一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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