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嘶哑的声音就已响起,老人似乎很开心,“你们是中原人。”
“是,”史艳文微微抬头,对着老人一笑,“我们是中原人。”
老人似乎对这个笑容很熟悉,眼中尽是迷惑,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你是中原哪里的人啊?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中原的人了”
“江南,”竞日孤鸣不以为意的笑道,“我们来自江南,老人家也是来自江南吗?”
“江南好,江南好啊,”老人眼中闪过怀念,“江南的水清,人雅,老朽以前去过一次,真是个好地方啊,可惜老朽只去过一次”
竞日孤鸣拿着两块玉玦掂量了一下,又随口问道:“那老人家怎么来到这里的?”
“唉”老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家立于国,若非国难,谁愿抛家弃土?中原不是被魔世入侵了吗?老朽拖家带口逃到苗疆走商,又不幸遇到沙暴,好不容易打下的家业一朝尽毁,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哎”
“但中原已经恢复和平,老人家为何不回去呢?”
“回去做什么呢?祖宅都被碾成了平地,只有我一个人。”
史艳文微怔,正想说话,竞日孤鸣却又抢先道:“抱歉,提起了老人家的伤心事。对了,这两块玉玦怎么卖的?”
老人一笑,豁达道:“都是中原人,两位拿走就是,权当缘分所至吧。”
“那怎么行,”竞日孤鸣从头上取了一块宝石,“不如用这个交换吧,普通的琉璃,算的上是价值相仿。”
老人家一愣,正想拒绝,竞日孤鸣却起身走了。史艳文看了看他,起身叹道:“老人家,沙漠荒芜,天涯沦落,还是早些回家吧。”
两人已经走远,老人拿着琉璃珠一时沉默,晌午的太阳正是灼热,他却背心莫名发凉,果然是老了吧。
“回家回家”
老人收了珠子,挣扎的起身,佝偻着身子,慢慢收拾着一切。
北竞王身上的东西,价值千金,当做路费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些其他东西。
果然人多了,麻烦也多了。
商道的尽头已经没有人了,倒是卧了不少的骆驼,驼铃伴着疾风簌铃作响,鱼贯交替。
史艳文握着那半阙玉玦,竞日孤鸣正靠坐在骆驼旁,也打量着龙鱼佩,似乎有些举棋不定,连眼神都有些显而易见的晦涩难明。
史艳文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随之坐下,兜帽下的神色平静,却又隐含着落寞。
“要回去吗?”史艳文问。
“既来之,则安之。”竞日孤鸣将手中的龙鱼佩收好,“炎云何必那么着急呢?”
“那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等吧。”
“等什么?”
“自然是等太阳落山,”竞日孤鸣半阖着眼睛,“才好上路啊。”
“抱歉,”史艳文微微侧侧身,眼中的蓝色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好像又给先生惹麻烦了”
那身影有些垂头丧气之感,竞日孤鸣想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君心洁净如玉,奈何风沙袭人无孔不入,便以不变应万变吧。”更何况这股风沙从来未曾停过——不过不重要的事还是不说了。
本是安慰的话,史艳文听了却更加内疚,但心里却总司觉得哪里不对劲,隐而不发,呼之欲出。
“不过能把我的事情调查的这么细致清楚,势力不简单啊。”
竞日孤鸣勾了勾嘴角,“王族的信息网,自然不简单。”
“王族!”史艳文眼神动了动,“你是说苗王?”
“不是苍狼。”竞日孤鸣极快否定,笑中带讽,“原属苗疆旧王势力,千方百计的想以诛杀叛逆而彰显自身的存在感